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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king Paper No. 201901 May 05, 2019 , 东艳：maildongyan@163.com 贸易摩擦与制度协调 ——基于中美贸易摩擦与日美贸易摩擦的比较研究① 内容提要：本文对当前中美贸易摩擦和历史上的日美贸易摩擦中 涉及的制度协调问题进行了比较研究。经济全球化使国家间的交往从 商品要素交换向生产一体化演进，在更紧密的交往中，制度异质性的 两个国家间的制度矛盾逐步显现，贸易摩擦呈现从微观经济摩擦向综 合性摩擦及制度摩擦演进的趋势。制度协调的迫切需求与协调机制缺 失的矛盾以贸易冲突爆发的激进式方式呈现，由此促使摩擦双方从局 部政策协调转向全面的制度协调。综合性结构谈判和磋商是双边制度 协调的重要方式之一，中国近期提出的制度型开放政策对促进中美制 度协调具有积极的意义。除了自主开放外，中美需要构建具有约束力 和法律基础的多轨协调机制。 ① 东艳，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贸易室主任，研究员。本文最初的版本发表于《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 会科学版）》2019 年第2 期，原题目为《制度摩擦、协调与制度型开放》。作者感谢余永定研究员、李增刚教授、徐奇渊研 究员、苏庆义副研究员、张琳博士、姚曦博士、赵海博士对本文写作提供的帮助，当然文责自负。 1 / 23 关键词：中美贸易摩擦 日美贸易摩擦制度摩擦 制度协调 中美贸易摩擦在2018 年以来跌宕起伏，贸易冲突给世界经济的平 稳发展带来冲击。目前中美正在进行结构性磋商，双方力求构建中美 摩擦的缓冲机制，促进双边关系从激进式冲突进入渐进式调整阶段。 回顾历史，日美贸易摩擦曾是美国在二十世纪八十至九十年代面临的 ② 最重要、最具争议性的外交事务之一 。随着东亚生产网络分工模式的 发展，特别是中国入世之后，美国对外贸易格局逐步调整，中美贸易 局部摩擦日益增多。针对这种情况，一些日本和中国的学者对日美贸 ③ 易摩擦和中美贸易摩擦进行了比较研究，如马文秀（2009） 、徐梅 ④ ⑤ （2016） 、Ito(2009) 等。目前中美摩擦已经进入制度摩擦阶段， 制度协调是双边谈判的重要内容，而制度型开放是中国下一步全面开 放的重要方向。在2018 年中美贸易冲突爆发的背景下，一些文章如李 ⑥ ⑦ 丹等（2018） 、田正（2018） 等分析了日美摩擦的经验教训，但是 从制度摩擦、制度协调角度来对两次贸易摩擦进行对比分析的文章还 不多。本文通过数据分析，指出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使不同制度国家间 的对接更加频繁，日益紧密的经贸关系使具有制度异质性的两个国家 ② R.M. Uriu . Clinton and Japan: The Impact of Revisionism on US Trade Policy.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9:VII. ③ 马文秀：《日美贸易摩擦与日本产业结构调整》，人民出版社2009 年版。 ④ 徐梅：《日美贸易摩擦再探讨》，中国税务出版社2016 年版。 ⑤ Ito, H. (2009). U.S. current account debate with Japan then, with China now. Journal of Asian Economics, 20 (3), 294-313. ⑥ 李丹,董琴.日美贸易摩擦下日本产业升级的实现及启示[J].现代日本经济,2019(02):1-12. ⑦ 田正.日美贸易摩擦经验与教训再审视[J].日本研究,2018(04):55-63. 2 / 23 间的制度矛盾愈加明显。贸易摩擦针对的问题从边界措施为主向更大 量的涉及边界内政策和制度问题转变。文章对布什和克林顿政府时期 美日结构性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