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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一体化的前景展望 ——波兰前总统、“欧洲之友”基金会委员会主席 亚历山大·克瓦希涅夫斯基在北京大学的演讲 （2010年9月15日） 女士们，先生们： 　　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欧洲一体化进程，是人类文明史上最伟大的政治、社会和经济观念之一。与上世纪中叶相比，现在我们越来越意识到我们创造出的这个观念具有成功的历史意义，使欧盟国家处于一个安全、稳定和发展的保障体系中。 　　欧洲一体化极大地改变了两次世界大战之后的欧洲政治经济形象，人们接受了共同的民主价值观，创造出经济合作的良机。最重要的是，一体化确保了和平与合作，在曾经激烈对抗的敌对国家之间实现了和解。欧洲一体化的创始人明白，要实现这一理想，单一的政治行为即使是最具抱负和最根本的政治行为，都不可能弥补各国在经济结构、社会关系、跨境合作及学术交流等方面的鸿沟。因此，欧洲一体化最重要的成就就是确立了共同的价值观，并在多边互利经济合作基础上实现了和解。 　　在欧洲历史乃至世界现代史上，欧洲一体化都是独一无二的，与两百多年前美利坚合众国的创立有着本质区别。欧洲一体化是由拥有丰富历史内涵的独立国家共同组建的，而美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代表们在一块“无主土地”上建立起来的。迄今，欧盟国家在文化、语言、思想和经济上仍存在很大区别，欧洲一体化进程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长治久安和政治保障。 　　欧盟创始人的伟大智慧体现在他们选择了“变革”而非“革命”。变革更加困难，但更为有效。革命可能是破坏性的，难以产生积极效果。正因为采取了变革手段，一体化进程由简单合作走向了高级合作，欧盟成员国的数量由6个扩大至12个，再由12个扩大至15个，直至今天的25个。合作内容从煤钢直至外交政策。欧洲一体化无意创造新的意识形态观念，也从不简单地强令各成员国执行其条款，而华沙条约组织和“经互会”等组织就是如此。欧洲一体化激发了民众的积极性与活力，将它们带入民主与社会经济发展进程中，但从不强迫他们接受任何决议，而这也正是一体化的力量之源。欧洲一体化是一个自然的进程，人人都能够从中寻找到自己的位置。这种变革模式在当今世界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最近50多年来，欧洲一体化保障了西欧地区的和平、稳定与发展。如果有人坚持吹毛求疵，我们不妨从冷战和雅尔塔协议出发，专门讨论一下欧共体对欧洲分裂的态度。当时的欧共体奉行极其保守、不对抗的政策。现实主义观念占上风，常常胜过对波兰等国民主化的支持。 　　当然，欧共体的态度也不完全是冷漠的。欧共体参与到了赫尔辛基进程，并以不同方式支持民主反对派。但是，欧共体倾向于接受雅尔塔协议，而美国则希望改变雅尔塔协议。 　　1989年中东欧剧变后，欧共体展现出巨大包容性，成为当今世界最具历史意义的决定之一。有关国家开始协商加入欧共体，之后又申请成为欧盟成员国。各国的政治行为准则发生了转变，各种政治同盟组织持续受到追捧，它们鼓励各自的政府走向多元化和民主化。这一政策很快便开始产生效应。 　　现在，我们朝着最重要、最关键和最具历史意义的欧盟东扩决策迈出了一大步。从政治、经济和价值论的角度看，东扩为欧盟历史打下了一个具有决定意义的烙印。邀请中欧12个国家加入欧盟，堪称欧盟史上最为困难的一件事情。需要强调的是，尽管在一些欧盟国家里批评声此起彼伏，认为欧盟东扩速度太快、内容太繁杂、或许应当采取其它方式等等，但东扩仍是欧盟最引人瞩目的成就。 　　欧盟取得的另一巨大成就是，在进行东扩的过程中采用了全民公决和社会协商的形式。这增加了欧盟的发展潜力，不仅强化了欧洲公民意识，还增强了人们的联合意识和欧洲团结。 　　欧盟扩大到底有没有导致什么问题呢？当然有。就象一切复杂的变革所导致的问题一样，欧盟东扩进程也产生了诸多难题。但重要的是，我们既不要高估这些难题，又不要让这些难题羁绊我们的计划和手脚。有人认为，欧盟扩大正是法国和荷兰拒绝通过《欧盟宪法条约》的原因。目前，欧盟扩大的进程还在继续，不应当试图在这个时候解释欧盟面临的问题。今天欧盟面临的最主要问题不是扩大，也不是各成员国的制度和政治形势差异，它真正的挑战是欧盟从政治和经济层面应对全球化。例如，如何在21世纪应对美国、印度、中国和拉美这几大力量？如何在应对日益激烈竞争的同时，保持高水平的生活标准？对以上问题，我没有简单的答案，但我相信欧盟扩大会有利于其应对全球化的诸多挑战，会增加其政治和经济实力，有助于克服自身的经济和人口危机，并加强欧盟的国际地位。 女士们，先生们： 　　展望欧洲一体化的未来，欧盟首先应继续保持开放政策。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是欧盟最年轻的成员。其地位已经获得了制度上和实质上的认可。克罗地亚是一个重要的候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