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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本国碳排放量关系研究——基于中国省级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许可王瑛摘要：本文选用2003~2011年中国30个省市自治区（除西藏外）的省级面板数据，对我国对外直接投资与本国CO2排放量的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结论显示：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增长会增加本国的碳排放量，但此种正效应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即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中部地区的碳排放的增加效应明显高于西部，而在东部地区这种效应并不显著；与此同时，研发水平和受教育程度能显著降低我国的CO2排放量，而能源结构和环境治理方面的投资则会增加我国的碳排放量。关键词：CO2；OFDI；碳排放；环境治理投资；能源结构中图分类号：X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1894（2015）01-0076-11DOI:10.13680/ki.ibr.2015.01.008一、文献综述“污染天堂假说”认为，发达国家倾向于将高能耗与高污染产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生态环境造成不良影响。①不少学者通过研究外商直接投资（简称FDI）②与“三废”、CO排放量的关系，得出结论认为，FDI增加了东道国2环境污染，造成了当地的福利损失；以Zarsky（1999）为代表的“污染光环假说”则认为，外资的进入带来了更为先进的管理方式和理念以及更加高效的技术，对生态环境带来了正面的影响；另有学者认为，有关FDI对东道国环境造成的影响并无定论。上述争论使得“污染光环假说”成为当前国际贸易学界最大的争论之一。但值得注意的是，学界有关FDI环境效应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东道国效应方面，鲜有从母国效应角度验证“污染光环假说”的研究，针对对外直接投资（OFDI）的增加是否减少了本国的环境污染这一问题仍有待研究。随着全球气温的不断上升，探讨CO2排放量增多的原因及如何合理减排也成为各国政府和学界关注的问题。Aliyu（2005）选用1990~2000年14个国家的面板数据，研究了FDI与东道国碳排放的关系，认为FDI的流入增加了东道国的CO2排放；Jorgenson（2007）用同样的方法，选用1975~2000年39个发展中国家的面板数也①“污染天堂假说”由Walter和Ugelow于1979年提出，又称为“污染避难所假说”。②外商直接投资（FDI）根据其流向分为两种：对内直接投资（InwardForeignDirectInvestment,IFDI）和对外直接投资（OutwardForeignDirectInvestment,OFDI）。在研究外商直接投资对东道国的影响时，主要是指外国流向国内的IFDI，通常直接称为FDI；而在研究外商直接投资对母国影响时，通常指本国流向国外的直接投资，即OFDI。—76—logl+Ll国际投资2015年第1期证明了FDI会增加东道国的碳排放；Acharkyya（2009）选择印度1980~2003年的数据，通过碳库兹涅茨曲线模型和协整分析的方法分析了上述问题，认为FDI给印度的碳排放带来了负面影响；赵晓丽等（2007）运用指数因素分析法将我国各行业能源消费指数分解为外国直接投资数量效应、行业分布效应和投资能源强度效应，发现FDI和我国能源消费总量正相关；刘华军和闫庆悦（2011）、熊立等（2012）的研究也证明了上述观点，他们沿用Grossman和Krueger（1995）的设计，将FDI影响我国碳排放的效应划分为规模效应、技术效应以及产业结构效应，结论均表明，FDI增加了我国CO2的排放量；宋德勇和易艳春（2011）则认为FDI的进入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和节能技术，有利于减少我国的CO2排放量；但邹麒和刘辉煌（2011）对FDI的碳排放效应持折中观点，他们指出当期FDI会恶化中国碳环境，而其滞后项的碳排放效应则呈现清洁作用。可见，上述研究仍然主要分析FDI的东道国碳排放效应，而忽略了母国效应。中国于2007年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碳排放大国。2011年全球共排放CO2340亿吨，中国占世界总排放量的比重高达29%。①与此同时，中国从2003年开始，OFDI迅猛增长。《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2012）》显示，2011年中国OFDI实现了自2003年以来连续10年的高速增长，达到746.5亿美元，同比增长8.5%；2003~2011年，中国OFDI年均增长速度为44.6%。中国不断增加的OFDI是否如“污染天堂假说”所说，转移了高污染及高能耗产业，有助于减少本国的CO2排放，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也是本文的主要议题。二、计量模型设定及数据来源（一）计量方程设定地区污染通常受经济规模、技术水平、产业结构等因素的影响（熊立等，2012；周力和庞辰晨，2013）。本文使用上述变量来分析我国OFDI对CO2排放量的影响，因此本文的基本方程设定如下：CO2?LogOFDILogGD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