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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谈曼德维尔悖论 杜丽燕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北京100101] 关键词：曼德维尔；蜜蜂的寓言；个人的私欲；功利；情感 摘要：曼德维尔悖论是“个人的私欲，公众的利益”。悖论告诫人们，人充满欲望，为欲望所 驱动寻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奇特的是，私人却促成了社会的繁荣。由此提出的问题是，在追寻利益 最大化时，人可否有道德?功利主义认为，道德建立在功利的基础上。 中图分类号：B50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511(2013)04-0055—06 1714年，曼德维尔的著作《蜜蜂的寓言：是真理”与戈培尔的关系一般。在人们的心目 个人的私欲，公众的利益》出版。1723年，米中，曼德维尔这句格言是为人的私欲唱赞歌。 德尔塞克斯法庭判定曼德维尔的这本书“扰乱 在西方传统中，这是一种令人不能容忍的堕落1 社会秩序”，为“社会公害”。与此同时，出现 1966年3月23日，哈耶克在英国学术院作 了与官方舆论谴责相悖的现象，“他的书几乎无 “思想大师演讲”，题目是“曼德维尔大夫”。 人不读，且鲜有人能免受感染。……斥责之声 哈耶克在演讲开始便指出：“如果伯纳德·曼德 越盛，年轻人就越是读他。既然哈金森博士不 维尔的大多数同代人听到，今天他被作为一位 攻击《蜜蜂的寓言》连课都讲不下去，那么我 思想大师介绍给这个威严的机构，他们很可能 们当可相信，他的学生亚当·斯密很快也会展 在墓穴中辗转难眠；不仅如此，即使现在，大 卷捧读的。……它是每个年轻人书架上的必备 概仍会有人对这种做法是否恰当表示怀疑—— 书目。’’…‘嗍’ 这两种情况都令我感到不安。”…‘删’因为233年 有学者指出：“在知识分子圈中，提起曼德 前故去的曼德维尔大夫，在当时是个颇有争议 Vices， 维尔的名字，人们会脱口说出“Private 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声名狼藉的人物。 Public 这并非因为他作恶多端，而是因为他的学说公 Benefits”(个人的私欲，公众的利益)。 在学院派人士看来，它们之间的固定关系，犹 然表明，人的一切行为都是公开的或者伪装的 sum，或者爱因斯坦与 私欲。 如笛卡尔与cogito，ergo The of 在曼德维尔逝世233年后，哈耶克以这位 TheoryRelativity(相对论)的关系一 样。”①不同的是，这种固定关系并不像笛卡尔 “问题”人物为主题做演讲时，依然感到不安。 与“我思，故我在”，爱因施坦与相对论的关 他强调，“我并不想把他说成一位伟大的经济学 系那样令人称道。同样作为划时代的格言，曼 家”，“甚至更不想强调曼德维尔对伦理学的贡 Vices，PublicBenefim”的关献”，却“非常乐意把他作为一名伟大的心理 德维尔与“Private 系，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似乎有一种被钉 学家加以称赞”。【1】‘踟一502’哈耶克同样强调，在 在耻辱柱上的感觉。犹如“谎言重复一千遍就 哲学上，不想对曼德维尔做过高的评价，“只想 收稿日期：2013—01—10 作者简介：杜丽燕，女，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 MANDEVILLEANDHISSPINOZISTICAPPRAISALOF ①我在http：／／www．fogliospinoz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