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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资本理论的发展 作者： 陈宇 提要：本文是作者1990-1991年所作理论笔记的一部分。本文按照现代经济科学发展的历史顺序，介绍了人力资本理论的发展进程，论述了舒尔茨、贝克尔、丹尼森等著名学者在人力资本理论建设上的贡献；简要介绍了和人力资本理论相关的教育经济学、卫生经济学、家庭经济学和人力资源会计学等新兴分支学科的发展状况；同时，对人力资本理论面对的挑战和发展前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一、古典学者的人力资源理论 现代职业培训理论正在发生的一个重大变化是，从传统教育科学领域跨入到现代经济科学领域。这一趋势从客观上看，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世界经济的增长对教育和人力资源开发的依赖程度越来越高的结果；从主观上看，是一批著名的经济学家把他们的研究触角从纯粹的经济活动领域伸向教育、培训和其他文化社会活动等传统非经济领域的结果。这就在实践上导致教育与人力资源开发以某种新兴产业的面貌成为现代国家社会经济发展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而在理论上导致现代教育与培训理论的经济化。 从经济科学的角度研究和论述教育培训理论的主要代表是所谓人力资本 （Human Capital） 理论。人力资本理论经历了漫长的历史发展进程，目前已经达到相当的高度。这一理论体系的历史发展进程显示出在西方经济现代化过程中，人们对人力资源及其作用的认识的不断深化。其中许多积极成果和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对我们来说，都具有重要的参考借鉴价值。 有关人力资源和人力资本的理论，可以一直追溯到现代意义的经济科学创立之初。那一时期的古典大师们就已经通过他们提出的劳动价值学说确立了人的劳动在财富创造中的决定性地位，这实际上已经确立了人力资源在经济活动中的特殊地位。如配第（W.Petty，1623-1687）关于土地是财富之母，劳动是财富之父的著名论断，以及布阿吉尔贝尔（Boisguillebert， 1646-1714）关于劳动时间决定价值的论述，就是这些思想的最早代表。以后，被称为西方现代经济学之父的亚当?斯密（A.Smith，1723-1790）和他的主要继承人大卫?李嘉图（D. Ricardo，1772-1823）把这些思想推到了那个时代西方经济学家可以达到的最高点。 马克思继承和发展了古典经济学大师们的劳动价值论，并在此基础上，创立了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学说。从一定意义上讲，人及其劳动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的核心。马克思从哲学高度阐明了人是劳动的主体，自然资源是劳动的客体，资本资源是联结主体和客体的媒介。而且，资本资源实质上是劳动主体的延伸，是人对自然的控制的表现。近代社会中表现出来的资本资源、自然资源高于人力资源，甚至控制、奴役人本身的现象，是一种异化现象，是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对经济活动中主体和客体关系的一种扭曲。显然，马克思把人和劳动在经济活动中的作用提高到空前的地位上。他本人甚至称自己的经济学是劳动的经济学。 不过，当时马克思的主要目标，是揭示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对劳动（和劳动者）的剥削与压迫，他力图从政治上解决劳动阶级在经济生活中的主导地位问题。因此，并未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劳动和人本身的状况对经济活动的具体影响与作用上。以后，马克思的继承者们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对马克思理论中这一部分的阐述和发展，也主要是从政治和阶级地位的角度进行的。直到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引下建立起来之后，社会主义国家由于经济建设的需要，才逐步从理论和实践上对作为生产要素和经济资源的人及其劳动从新的角度进行了广泛研究。 西方经济学从研究人力资源之始就提出了人力资本概念。斯密在他的名著《国富论》（1776年）中提到，一个国家全体居民的所有后天获得的有用能力是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获得能力需要花费一定的费用，所以它可以被看作是在每个人身上固定的、已经实现了的资本。当这种能力成为个人能力的一部分时，也就成为了社会财富的一部分。一个工人技能的提高如同一部机器或一件工具的改进一样，可以节约劳动，提高效率。虽然提高工人的技能要投入相当多的费用，但它能生产出更多的利润，足以补偿费用的支出。 在斯密之后，有少数经济学家也注意到，并且继承了这种思想。象著名的美国经济学家欧文?费舍（Irving Fisher，1867-1947）在1906年出版的《资本和收入的性质》一书中，就进一步专门阐述了人力资本的概念。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大多数声称追随斯密的人却忘记了他的这个重要见解。一直到本世纪中叶，有关人力资本的论述，只是偶见于浩繁的经济学文献当中，经典的正统西方经济学并没有真正把人力资源看作是一种资本。一般地说，它们都把人（或者说劳动、劳动力）与土地、资本并列为生产的要素，但是，同时又都认为，作为生产要素的人是非资本的。实际上，经典经济学中的劳动力指的是一种不包含知识和技能的自然形态的劳动力，是简单的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