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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电影及其文化身份 　　[摘要]毫无疑问，在中国的全球化热闹的氛围中，贾樟柯成了一个时髦的字眼。他的电影受到的国内票房“冷遇”和赢得的国际影展“热捧”体现着某种矛盾。从表面上看，这似乎给人一种印象，这位导演的作品迎合了西方人的审美趣味和文化心理，而不顾本土观众的好恶。他的作品特质反映出了狭隘的二元对立文化论调。我们有必要对他的作品的文化身份问题展开具体的分析，并从他的“自我反思”中获得启示。 　　[关键词]贾樟柯；文化身份； 自我反思 　　 　　毫无疑问，在中国的全球化热闹的氛围中，贾樟柯成了一个时髦的字眼。在中国当下的后现代话语中，贾樟柯及其电影，到底是某种程度的反商业化炒作，是某种不解其详的虚浮之词，还是确有其深层次的哲学意义?这是值得思考的问题。从直观上看，他的电影充满后现代美学的“拼贴”、“平面无深度”，“去高雅化”和“非主流话语”等特征。而其价值取向，明显呈现出放弃“教化”观众和远离“宏大叙事”的姿态，无处不在的“解构主义”拍摄技法和表达方式，暗示着批判传统的立场。他意欲重新阐释传统，赋予未来某种政治认同和普遍意义。“放逐意义，是为了意义的回归”，这句后现代主义的名言提醒我们不要仓促作出结论，似乎只有展开细致的分析，发现电影表达张力背后的成因，探寻导演及其文化身份。并以贾樟柯电影为个案，在中国的“后现代”语境中实事求是地展开对当代中国文艺作品的后现代性的分析，才能获得有关当代中国人自我身份的深层启示。 　　 　　一、表达的张力 　　 　 　　贾樟柯的电影是非常具有张力的，这是他作品的主要力量和魅力。这种表达的张力，从作品内部来看，就是一种不媚俗，善于冷静的思考和表达的气质。他本人也承认，“永远不会考虑大众的趣味，大众的趣味里面包含了很多低级趣味，不会去适应它”。什么是他的电影的张力呢?本文认为其中主要包活草根文化同先锋文化之间的张力，过去与未来的张力。 　　首先，看看草根文化与先锋文化的张力。这两种文化都很难在当代的语境中给出准确的定义，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分析出两者的若干特点来。并且，看看他们是怎样在贾的电影中共存和交互的。草根文化带有历来的粗俗，出于各种原因，贾之前的导演不太愿意去展现社会生活的这一方面。当然，中国古代文艺不是这样的，《水浒传》就是明证，里面包含了很多宋代草根文化的描写与展示。贾的电影中，充满着简陋的表演和带有“下流”意味的诸如街头广告表演、大棚式的卡拉OK等等。甚至有观众抱怨，贾的电影“音响效果太差”，充满粗口和嘈杂声；电影演员都是业余的群众演员，说一口浓重的山西汾阳活；电影场景都是农村或者县城，而月，总是跟拆迁现场有联系。尘土飞扬。《三峡好人》更是发展到，以三峡坝区原址的拆迁场面为主要背景。与这一气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电影作为文艺作品的先锋性。这种先锋文化特点体现在叙事中，体现在精神视野中，更体现在它的超越性上。电影大胆地革除传统电影中的主题交响音乐，这个本身就是一种文艺创新，从古希腊戏剧到莎剧都很少使用音乐作为推动情节的工具。而西方的歌剧和我国传统戏曲则侧重于音乐和唱腔的欣赏，严格来说不能算作叙事艺术。只是自近代好莱坞电影的出现，电影才使用音乐元素将自己包装成大众文化快餐产品。那么电影能不能成为一种先锋艺术呢?贾樟柯的回答是肯定的，他有意使人物摆脱对话带来的“副作用”，并着意使用动作和画面来推动情节发展。主要人物都是“话很少”的人，一个眼神，一个喘息，点一只烟，走一段路，都有叙事语言的意义隐含其中。再看贾的精神视野。从他的获奖和至今的作品来看，我们似乎没有疑问，他不属于商业导演的范畴。虽然商业导演也可以去追求艺术，但是差异还是存在。关键是他获得的威尼斯电影节的奖，是西方人授予的。文化身份的问题就此出现。贾樟柯的精神视野到底是全球的，东方的，还是西方的?我们可以这样说，当一个导演深入观察他四周，讲述他四周，并目，有一种思考在里面，有一种关切。那么他虽然立足于东方，但是不必被限制在东方视野里面，他可以看的更远一些。《世界》的主题和《三峡好人》的获奖悖论(墙里开花墙外香)。都体现了这层意思， 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我们可以加一句话，越是把草根文化表现到位的当代中国电影，越能够体现先锋文化的特色! 　　其次，我们要谈到过去与未来的张力。首先涉及的，就是传统和创新的关系。看看贾自己怎么说：我拍《小武》的时候27岁，内心隐隐约约有一种东西，觉得传统跟我没有关系，最起码我要做一个标新立异者，但今天我越来越觉得，传统跟我太有关系了，包括人们接受我的电影，每个人都在传统之内。当有的观众看了《站台》，觉得不过瘾：你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拍出来?我会很平静的，我会知道我这电影恰好是背离了这个传统。 　　其实，贾对待传统是非常谨慎的：一方面，了解传统，尊重传统，拿传统当参照物；一方面，有意识地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