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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努艾尔：真正的黄金时代 　　[摘要]布努艾尔直接运用“两个梦的结合”，下意识书写了《一条安达鲁狗》和《黄金时代》等影片。因为梦本身是不受理性干扰的下意识是自由呈现，它不像文学创作时很难保持下意识状态，时刻受到理性的干扰。蒙太奇似乎直观再现和保持了人的下意识精神活动过程的天然状态，预制意义的破坏更具多义性，能使入产生丰富的联想。因此，布努艾尔直接运用梦幻作为“书写”影片的素材，更形象直观地体现了超现实主义“自动写作”的美学原则。 　　[关键词]超现实主义，蒙太奇；自动写作 　　 　　20世纪20年代，超现实主义运动正日益壮大，先锋派在它的影响下试图把梦境、心理变化、无意识或潜意识过程搬上银幕。与超现实主义者有联系的先锋派电影导演称电影是“最不现实主义的艺术”。超现实主义者也发现，电影最具梦幻性质，在自由的时空中，是实现他们理论最理想的工具。一般认为，杜拉克导演的《贝壳与僧侣》是第一部超现实主义电影，但举世公认的超现实主义电影代表作是布努艾尔的《一条安达鲁狗》和《黄金时代》。 　　路易斯?布努艾尔1900年2月22日出生于西班牙，1925年来到巴黎，1928年，布努艾尔(与达利合作编剧)导演拍摄了其处女作《一条安达鲁狗》。影片按照超现实主义的方式把一个个意念(一系列梦的片段)自由组接在一起。从这些画面中，就可以展示出整部影片的特色和风格：一双男人的手在磨剃刀，他仰望天空，看见朵朵浮云从圆月旁飘过。一个姑娘的面部镜头，明亮的双眸宛若两颗星星。随后，刀口接近眼珠，卷云遮住圆月；刀刃把姑娘的眼珠划开(被称为电影史上最残酷的镜头)，一片浮动的云彩划破圆月；一个阴阳人站在巴黎街道上用木棍拨弄路边的一截断手；男人抚摩女人的乳房；男人的手被卡在门缝中，突然，手上出现黑洞，四周爬满了蚂蚁；男人闯进屋，想要拥抱他所渴望的女人，却被两根系着南瓜的长绳绊住，绳子另一端绑着两个修道士和两架钢琴，两头死驴放在钢琴上；书变成了枪；男主人公被他自己的化身开枪打死；血迹中飞出了蝴蝶；男女主人公埋在沙中，只露出头部…… 　　呈现在银幕上的《一条安达鲁狗》非同人们常见的影片：它不仅没有连贯的情节，而且每个片段之间也没有具体的内在联系；人物身份不明确，男女被符号化了；蒙太奇叙事结构的所指也难具体解释清楚，它没有遵循任何传统的叙事原则，而是冲破旧的叙事方式，闪现出自由的诗意光辉，是超现实主义“自动写作”和“拼贴法”的形象呈现。 　　按照超现实主义在文学领域的革命，“自动写作”是其中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布勒东详细阐释了这种方法：“在最能让心思集中的某个地点安顿下来，命人将书写工具拿来给你。让你的心境尽可能地处于被动的、接纳的状态。忘掉你的天赋、才华，以及他人的天赋、才华。对自己重复：文学很可能是导向一切最可悲的一条路。很快地写而不要预先设好主题，快得要不假思索，且不要想重读一遍你所写的。第一个句子会自己出现；这是不证自明的，因为一定会有一个时刻，某个异于我们意识的句子会吵着要表达出来。如果我们承认写出第一个句子一定所牵涉的意识是最少的，那么将下一句说出来就相当困难了，因为它绝对会参与我们的意识活动，其他句子也是。但那最终应该是关乎其微的，因为其中正有着超现实练习的最大乐趣。” 　　实质上，“自动写作”在思维观念上就是要摆脱人的理性、意向和已知事实的束缚；在叙述方式上排除任何规则、常态思考。而布努艾尔走得更远，他干脆直接运用“两个梦的结合”，下意识书写了《一条安达鲁狗》。因为梦本身是不受理性干扰的下意识是自由呈现，它不像文学创作时很难保持下意识状态，时刻受到理性的干扰。蒙太奇的组接也更具梦幻的随意性和偶然性，似乎直观再现和保持了人的下意识精神活动过程的天然状态，预制意义的破坏更具多义性，能使人产生丰富的联想。因此可以说，布努艾尔直接运用梦幻作为“书写”影片的素材，更形象直观地体现了超现实主义“自动写作”的美学原则。 　　布努艾尔还受到超现实主义“绝妙的僵尸”的集体游戏的启发，和达利一起进行了这种神话般的实验。据布努艾尔说，《一条安达鲁狗》的构思“来自我和达利做过的梦”、“产生于两个梦的结合”：“达利邀我到他家小住几天，我一到菲格拉斯，就给他讲了我不久前做的一个梦。我梦见一片轮廓模糊的浮云掠过月亮，同时一片刮脸刀片割破了一只眼睛。他也给我讲了他前一天夜里做梦梦见一只手上爬满了蚂蚁，然后他说：‘我们就根据这些来拍一部电影怎么样?’……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就照一条共同商定的简单原则写好了剧本，这个原则就是：对任何可能做出理性上、心理上或文化上的解释的意念或画面一律不用，让非理性自由驰骋。仅采用那些能打动我们的画面，而不必弄清为什么。” 　　1930年，布努艾尔导演了又一部超现实主义代表作《黄金时代》，在片头中出现的编剧的名字是布努艾尔和达利，实际上，布努艾尔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