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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专稿 关于资源型城市转型的几个问题* 刘学敏 资源型城市是依托某种自然资源开发而兴起的城 从资源型城市发生的现实背景考察，新中国成立 市，资源型产业在城市发展和区域经济中占有举足轻 之初，百废待兴，在其后的几十年里，面临着异常复杂 重的地位。在这里，一些城市随着资源的深度开采和资 的国际国内形势，发展国际经济关系存在着很大的障 源枯竭面临着产业转型，可持续发展问题迫在眉睫；另 碍。在我国实行计划经济体制的背景下，为了获得支撑 一些城市虽还在资源开发的鼎盛时期，但或迟或早都 经济建设和发展的各种自然资源，国家不惜代价，动员 会遭遇资源枯竭和转型。在我国有118个资源型城市， 了一切可能的力量，建设了一批资源型城市，包括在荒 根据目前的境况，国家发展改革委批准了44个资源枯 原上兴起的大庆和戈壁上兴起的克拉玛依。这些城市 竭型城市（2008年3月批准12个、2009年3月批准32 因发现资源，依托资源产业而形成城市，在“先生产，后 个）进行产业转型，国家给予相应的政策支持。在这44 生活”的指导思想下，先有企业而后有城市，且企业功 个资源型城市转型中，笔者进行了大量的调研工作，发 能和城市功能高度重合，城市的运行需要完全依赖于 现资源型城市的转型工作要复杂得多。 资源企业的发展，城市发展完全依附于企业。即使在改 革开放后的相当一段时期内，这种情形都没有从根本 一、关于资源型城市的历史地位问题 上得以改观，如城市国有大型企业的领导人同时就是 城市的行政首脑（如市长），城市的建设和各项公共事 对于资源型城市不能仅仅从现有的发展中来考 业完全依赖于企业。在许多情况下，企业的行政级别甚 察，必须把它放在历史角度上来认识。否则，就会以偏 至高于城市的级别。 概全，看不到历史的全貌。有研究者一味地指责资源型 在计划经济下，一切物资都由国家统一调配，尤其 城市“产业单一，产业结构不合理，企业功能和城市功 是各种战略性资源，而资源型城市恰恰是国家关注的 能高度重合”，却没有看到资源型城市所以出现这种情 重点，一切以国家的建设为转移，一切服从国家建设和 形，本身是历史的产物。 发展的需要。可以说，在共和国历史上，资源型城市作 从发生学的视角看，资源型城市的产生本身就是 出了重要贡献，书写了重重的一笔。譬如，在鹰手营子 依托于某一种自然资源而产生的，其产业结构单一是 矿区，面积仅148平方公里，20世纪60年代初全区铜矿 与生俱来的。由于资源开发，形成了高度依赖自然资源 产量占到全国的1/4，国家“一五”时期被称为“共和国 的产业，即使以后也发展起来一些其他的产业，也与资 长子”的156个重点项目在这个“弹丸之地”布点的就有 源产业高度关联，也是资源产业的延伸型和服务型产 2个（寿王坟铜矿和兴隆煤田）。但另一方面，这些城市 业。这可以从现有资源型城市的产业结构中明显地显 和企业又没有自主权，丧失了自我积累和自我发展的 现出来。所以，这种单一的产业结构具有必然性。我们 能力，虽然它们所需要的各种物资也是从全国各地调 当然不是把“凡是现实的就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就是 拨来的，但资源型城市的经济从总体上看是一种“输出 现实的”奉为圭臬的存在主义者，存在即合理，虽有为 型经济”。 现实辩解的一面，但这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