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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老师引领恩 ——获小泉文夫音乐奖感言 ■陈应时 且不久，在我年过八句之后获得了第26届小泉文夫音乐 生，一面又靠吴熊元先生对我译文的修正，就在三年级第一个 口U奖，这是在我学术生涯上从未预料到的一件事，因此感 学期里，终于读完了这本原版的《音乐声学著作，获得了包括 到特别的荣幸。 “律学”在内的“音乐声学”初步知识。 这次小泉文夫音乐奖运凿委员会向我颁发本届小泉文 在第二学期开始的第一节课上，沈知白先生知道我选修 夫音乐奖，是为了表彰我在中国乐律学研究和琵琶古谱中敦 过刘景韶先生的古琴演奏课，他就向我提出问题：“古琴音律 煌琵琶谱解译研究方面作出的贡献。但是我要说明，如果说 有人说是纯律，也有人说是三分损益律，究竟用的是什么律? 我在上述这两项的研究中作出了一点成绩的话，那应该归功 你去弄弄清楚。” 于促使我进入这两个研究领域的两位引领人：一位是引领我 按照沈先生向我提出的问题，我就去图书馆查阅相关资 进入琴律研究的沈知白先生，另一位是引领我进入敦煌琵琶 料。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学习研究，我渐渐地发现了古琴上使 谱解译研究的日本林谦三先生。 用的“纯律”和“三分损益律”这两种律制的差别，于是去向沈 沈知白先生(1904—1968)学贯中西，是中国著名的音乐 先生作口头汇报说：“我发现他们说古琴音律是纯律和三分 学家。1956年，上海音乐学院在全国最早设立民族音乐系，沈损益律都对又都不对。说他们都对，因为古琴上确实用的是 知白先生是第一任系主任。1959年9月，我有幸从上海音乐纯律和三分损益律：说他们都不对，因为从历史角度观察，古 学院附中四年制的高中部提前一年毕业免试直升本科，被分 琴早期用的是纯律，后期用的是三分损益律。”沈先生听了之 配在民族音乐系理论专业学习。由于民族音乐系理论专业是 后要我说说如上判断的理由。我谈了以下几点： 在中国音乐院校中最早设立的系科，故师资、课程设置、教材 1．该著作对于分辨古琴所用的律制，我认为在缺乏测音 等并不十分完备。当我上完了夏野、于会泳等老师的专业课 工具的条件下，可以从古琴的调弦法和记谱法两个方面来观 程之后，到三年级时就没有老师为我上专业课。于是我就去 察。古琴的调弦法就是琴上调准七条弦散音的生律法。琴上 向系主任沈知白先生反映了这一情况。没想到沈先生马上答 两种律制的区别在于：凡调弦定音时采用以琴上三、六、八、 Acous- 应单独为我开设个别课，且当即开出了书目“Musical 九、十一徽泛音或按音为准者属纯律调弦法；凡避用以琴上 tics”((音乐声学)，要我到图书馆把此书借出当作教材。我 三、六、八、十一微泛音或按音为准者属三分损益律调弦法。 一看这是一本英文书目，于是就对沈先生说我还没有读过外 古琴的记谱法体现着每一首琴曲中每个音符的律制属性。琴 文原版书，怕读不懂。沈先生马上鼓励我说：“外文书只要多 谱中两种律制的区别在于：凡徽位按音、泛音记谱中用三、六、 读，自然会读得懂的。我给你开出的书，英语读不懂的地方去 八、十一正徽、徽间音用相邻两徽为名(如“七八”、“八九”、“九 问英语老师，专业方面读不懂的来问我。”于是我从图书馆借 十”等)记录者为纯律记谱法；凡徽位按音、泛音避用三、六、 到书后，去找英语老师吴熊元先生，吴先生一口答应辅导我 八、十一正徽、徽间音用徼位加微分(如“十八”、“七九”等)记 读这本原版英文书。但他向我提出要求，要我先译出所读原 录者为三分损益律记谱法。 书中的章节，然后他再帮我修正错译的地方。就这样，我每星 2．从历史上留存的琴谱来看，早期古琴用的是纯律，自明 期除了到课堂里和同学一起上英语共同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