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科学quot;性与quot;起点quot;说——quot;回到鲁迅quot;的启蒙内涵批判.pdfVIP

voJ．3lN0．Io Yue 东岳论丛oct．，2010 20Io年lo月(第3I卷／第10期) (DongT曲une) “科学性与‘?起点说 ——“回到鲁迅”的启蒙内涵批判 符杰祥 (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上海200240) [摘要]‘‘回到鲁迅那里去”的呼吁开启了新时期文学研究“重写现代性”的进程，是有着启蒙运动的先声意 义的，其科学性内涵在于表现出了一种“回到起点”的思想自觉。鲁迅的“起点”思想意味着“回到鲁迅”的本质问 题在于“回到自己”，其价值不在于创造一种“目标”或“范本”的偶像意义，而在于具备一种“做梯子”或“踏脚”的 启示意义。以鲁迅为起点，就是鲁迅研究的起点。 [关键词]回到鲁迅；科学；起点；启蒙 [中图分类号]12lO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353(2叭O)10一0140—05 在极端意识形态曾决定一切而一切也似乎盖棺论定的问题背景下，王富r在史家后来称为“新时期”的 《呐喊》与《彷徨》研究中率先提出“回到鲁迅那里去”的口号，是一种非理性狂热倏然幻灭后的“彷徨”，也是 一种压抑已久而骤然爆发的“呐喊”。它由此发出了鲁迅研究在新时期启蒙运动中响亮的第一声。游移于 “彷徨”与“呐喊”间的情感波动，其实也正是那一早春时节大陆学界精神气候的普遍表征：激情与忧惧、犀利 与谨慎、质疑与依赖、梦想与失落……既弥漫着犹疑不决的矛盾与困惑气息，同时也充斥着坚定乐观的理性 与理想主义精神。从这个方面说，以“回到”为标示的鲁迅研究，同样是一个需要再研究、再解读的复杂文本， 而其中所显示的意义与问题，与其说是个人的，不如说是时代的。 一、“回到起点”的启蒙诉求与科学内涵 将当代中国社会的特殊现实与人类现代历史的普遍背景相对照，也许能让人深切感知到“回到鲁迅”的 号召所蕴含的启蒙意义与科学价值。德国思想家卡西勒在其启蒙哲学研究中指出，“回到起点”是十八世纪 启蒙运动的内在价值与精神动力，人类文明的演进，就在于能够“一次又一次地从旨在开阔对客观实在的视 野的探索旅行中返回自己的出发点”(1)。事实上，人类思想一次次寻求新的突破与远行，莫不是以回归文化源 头为出发点，以重新解释文化原典为突破口的。中国唐代的古文运动对秦汉文学思想风范的追慕，西方文艺 复兴运动对古希腊文化精神的承扬，都是以复古为表现形式，以革新为最终指归的。尽管对“回到起点”的可 能性持怀疑态度，后现代主义的代表人物利奥塔对“回到起点”的启蒙价值也是承认的。在他看来，无论能否 “没有任何‘先入之见”’地“回到起点”，“回到”本身即意味着一种“对往事进行思考、探寻、自省”的启蒙态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鲁迅思想的现代发生、道路实践与资源价值研究”(07czw030)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符杰祥，男，文学博士，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①卡西勒：《启蒙哲学》，顾伟铭等译，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3页。 140 “科学”性与“起点”说 度和“重写现代性”的启蒙努力①。如果说“回到鲁迅”最初的意图还只是寻找和确立一个新的研究起点，那 么它最终的意义则在于开启和实现了文学研究“重写现代性”的启蒙进程。当“重写文学史”成为影响着后 来以至当下文学史写作理念的一种重要思潮，是不应忽视“回到鲁迅”这一最初的呐喊所具有的启蒙先声意 义的。 接下来的问题是，“回到鲁迅”这一以“思想革命”为价值支持的启蒙诉求为什么会在以“解放思想”命名 的“新时期”发生，而以“解放思想”命名的社会思潮为什么会成为实现启蒙诉求的现实支持?在利奥塔看 来，“回到”即是一种开创“全新”时代的“变革”承诺④。在一个始终以革命名义进行的文化浩劫时代结束之 后，文学界更愿意使用“新时期”这样开辟新纪元式的断裂性命名而非“改革开放”之类的具有延续性的政治 修辞，也是出于同样的文化意愿。人们迫切希望跨过布满禁忌和灾难的思想荒原，重新开创一个充满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