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译佛典莲华色比丘尼叙事探析.PDFVIP

中華佛學研究 第十三期 頁137-169 （民國一○一年），新北：中華佛學研究所 Chung-Hwa Buddhist Studies, No. 13, pp. 137-169 (2012) New Taipei: The Chung-Hwa Institute of Buddhist Studies ．137 ． ISSN: 1026-969X 漢譯佛典蓮華色比丘尼敘事探析 ──以《四分律》、《五分律》、《毘奈耶》為例 ∗ 廖宣惠 國立政治大學中國文學系博士生 摘要 蓮華色比丘尼是佛陀稱讚神力第一的比丘尼，然而未皈依前的亂倫事 件 ，曾為妓女的特殊生命樣態，曲折離奇的人生際遇，其故事在佛典有大 量題材。本文試圖以敘事學的方法，將研究範圍聚焦於三部佛教律典。即 蓮華色比丘尼皈依前涉及亂倫的完整敘事情節，透過對三篇文本進行闡釋 分析，細讀蓮華色比丘尼文本差異，包含敘事情節、人物視角、文本聚焦 及敘述者干預情況及人物如何塑造等多重角度對照，結合神話學中命名象 徵來探析蓮華色比丘尼敘事深層意涵。 雖然三部律典都有從蓮華色由「不知」到「知」的亂倫情節，讓其開 展離家的行動歷程，所不同的是：《四分律》的蓮華色反映社會女性普遍 卑微地位及生活困境，而《五分律》的蓮華色一變為傳統倫理道德的婦女 形象，最後在《毘奈耶》敘事中，我們可見蓮華色比丘尼已從社會婦女「普 遍性」的形象掙脫，成為具有「獨特性」，性格分明的「青蓮花」，行動 ∗ 收稿日期：2010.05.20 ，通過審查日期：2010.10.22 。 本文為政治大學佛教與文學專題課程研究成果，感謝丁敏老師的教導以及兩 位匿名審查委員的意見予以修正，丁師除指點論文外，更教我如何面對人生， 受益良多，此文紀念與感恩師情，特此致謝。 ．138 ． 中華佛學研究 第十三期（民國一○一年） 類似傳奇人物，並增添許多情節與人物，此書寫策略超越了亂倫情節的悲 劇性，層層深入轉折，從而導向為「轉慾成聖」、引入佛門精勤修行的啟 悟歷程。 關鍵詞：蓮華色、青蓮花、蓮花象徵、敘事、亂倫 【目次】 一、前言 二、亂倫的發現：敘述視角與聚焦 三、在說與聽之間：敘述者與敘述聲音 四、三複亂倫情節：敘述頻率 五、亂倫情節的深意：蓮花象徵與佛陀制戒 六、結論 漢譯佛典蓮華色比丘尼敘事探析 ．139 ． 一、前言 1 蓮華色是佛陀稱讚神力第一的苾芻尼 ，然未皈依前發生二次悲慘的 亂倫事件，甚至不幸淪為妓女，皈依後精勤修行成為神力第一的比丘尼， 曲折離奇的人生際遇極具傳奇性，而其亂倫生命歷程在佛典中也是罕見的 特例，其故事在漢譯佛典中有不同演繹，累積相當可觀的數量與題材。根 據趙欣碩士論文《蓮花色比丘尼及其相關人物的研究》統計，提及蓮花色 尼名字而沒有完整的故事情節，最早的當是後漢支婁迦讖譯的《佛說無量 清淨平等覺經》，這類佛典共有22 部，未涉及亂倫情節，只講述蓮花色出 家前有悲慘事蹟與出家後經歷的佛典共有45 部，由此可見蓮花色故事在佛 典中出現與流傳之廣。然而記敘蓮花色出家前遭逢亂倫的佛典，其故事情 節唯獨出现在 3 部佛教律典中，這三部佛典按時代先後順序為：姚秦時佛 陀耶舍、竺佛念所譯的《四分律》卷 6 、劉宋時罽賓三藏佛陀什、竺道生 所譯的《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 （以下簡稱《五分律》）卷 4 ，以及唐時 2 義淨所譯《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 （以下簡稱《毘奈耶》）卷49 。 值得注意的是，為何詳細記錄蓮華色出家前遭逢亂倫的情節，其故事 唯獨出现在三部佛教律典中？而「亂倫」這一主題觸碰人類底層最原始的 恐懼與禁忌，蓮華色故事又如何在不同時期的漢譯佛典中，對同一情節有 不同詮釋？對此議題的比較，產生了多元角度的研究。3 在傳譯過程中，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