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与突破：经济法责任的发生学解释-北大法宝.PDF

文章编号：CN53-1143/D2（013）03-42-06 继承与突破：经济法责任的发生学解释 覃甫政 摘 要：学界有关经济法责任的共识体现为 “传统 ＋独特”的责任形态，及其典型性和类型化分 析，但仍未解决“独特的经济法责任形式为什么会产生？”这一基础理论问题。解决这一问题，要在梳 理已有观点的基础上，去发现经济法责任形式与责任结构、承责基础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对不同利 益的平衡保护，使经济法在吸收传统部门法规则的基础上，设定了“权利一义务”和 “权力一责任”两 种权义规则。权义规则的二元性使经济法责任表现出独特的 “二元结构”：行为责任和角色责任。前 者具有过去责任的特征，承载着与传统部门法责任一致的惩罚与补偿救济功能；后者具有预期责任的 特征，承载的则是预防功能。正是突破性的预防功能，决定了新的独特经济法责任形式的出现。 关键词：经济法责任；二元结构；责任形式；内在逻辑 一、问题的提出 反复提及的新责任形式，它们被用以论证经济法责任 “与权利、义务和财产一样，责‘任’是一个基本 的独立性，并在学界形成了基本共识，“传统 ＋独特” 的经济法责任体系也成为主流观点。但如何从法理 的法律概念，是法律思维和推理的一个基本构件。”[1] 检索 目前学界对法律责任的研究现状，法理学学者专 上论证这一观点，则是需要解决的深层问题，目前学 注于为一般法理上的法律责任 “提供一种普遍的解 界在这方面即存在明显的分歧。例如，有学者提出了 释”，而部门法学者更多地侧重于不同部门法责任的 经济法责任的逻辑起点和理论框架，主张经济法保护 具体形式。[2]经济法责任是近年来经济法基础理论研 的利益，特别是社会整体利益 （亦有表述为社会公共 究领域的一个学术爆发点，学界对这一命题从不同的 利益者）作为研究经济法责任的逻辑起点，并提出 视角、不同的思路进行了不同程度的论证，也得出了 “主体一行为一责任”的经济法责任研究理论框架。[4] 不同的观点。 也有学者提出了基于角色责任理论的“主体一责任” 目前学界对于经济法责任的研究，已从最初的独 研究范式，主张以“主体一责任”范式为基本分析框 立与反独立论战，转向比较深入和理性的思考，共识 架，分析富有 “传统与独特”内涵的经济法责任具体 主要体现在关于经济法责任形态和责任体系上。作 形态，进而对理论研究中已经抽象、提炼、归纳、总结 为建立在传统部门法基础之上的现代法，对传统部门 出来的经济法部门特有的责任形式进行类型化分析 法理论的继受，使得经济法上的法律责任形式具有类 和典型性分析。[5] 似于传统行政责任、民事责任、刑事责任的特点。同 研究范式和理论框架主要起论证作用，并非放之 时，经济法责任形式不仅包括传统法律责任形式的综 四海而皆准。故任何研究范式和理论框架，都只能作 合适用，而且具有 自己独特的法律责任形式，如国家 为一种解释，或一种假说存在，其说服力则取决于论 赔偿、超额赔偿、实际履行，资格减免、信用减等、颁发 证本身的内在逻辑和法理分析。而上述两种理论框 禁止令等，构成了一套 “传统 ＋独特”的经济法责任 架均无法回答下列问题：这些独特的经济法责任形式 体系。[3] 为什么会产生？他们与经济法的责任基础、责任结 具有现代性的经济法，在责任形式方面相对于传 构，有着怎样的内在逻辑关系？笔者认为，只有回答 统的部门法责任有了新的突破，产生了经济法学者所 这些问题，从理论上厘清经济法责任的生成机理，辅 作者简介：覃甫政，北京大学法学院2012级博士研究生 （北京，100871）。 [澳]皮特 ·凯恩：《法律与道德中的责任》，罗李华译，北京：商务印书[1]馆，2008年，第3页。 参见刘作翔主编：《法理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第217页。 [2] 参见张继恒：《经济法责任理论的再证成》，载 《温州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3]011年第6期。 参见蒋悟真 冯辉：《经济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