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梦还是真.PDFVIP

2004 年第 4 期 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04, №4 总第 6 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6 美是梦还是真？ ——果戈理的宗教审美观 李志强 （黑龙江大学，哈尔滨 150080） 摘 要：传统文学史由于受别林斯基的影响，对果戈理作品中蕴涵的宗教思想认识不足。事实上，从果戈 理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的宗教审美观。果戈理心目中的美是一种神权政治乌托邦。 关键词：果戈理；宗教审美观；美；神权政治乌托邦 中图分类号：H106.99 文献标识码：A 1 引言 果戈理是俄罗斯文学史中一个说不尽，道不完的话题。他创作了一系列流传后世的佳作， 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俄罗斯作家。对他的评价可谓异彩纷呈，众说纷纭：现实主义者认为他是 现实主义的鼻祖，开创了俄国文学所谓“自然”一派，纯粹的俄国文学由他而始；现代派的 作家又将其尊奉为现代派的开创者……别林斯基认为“果戈理小说的显著特点在于构思的朴 素，民族性，十足的生活真实，独创性和那总是被深刻的悲哀和忧郁之感所压倒的喜剧性的 兴奋。这一切素质，都产生于同一根源：果戈理是诗人，现实生活的诗人。”（В.Белинский 1950:266）别尔佳耶夫则认为，“果戈理不仅属于文学史，而且属于俄罗斯宗教史和宗教— 社会探索史……他不是现实主义作家，也不是讽刺作家，他是幻想家。”俄国象征主义大师 安•别雷还写有论果戈理的专著，分析作家作品中的象征主义因素。 综观果戈理的作品，其中的确存在着别林斯基所论述的特点。从社会学的角度看，别林 斯基是正确的。如《旧式地主》故事情节极其简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是一对乡村地主 夫妇的日常生活：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开几个玩笑；《伊万•伊万诺维奇和伊万•尼基福罗 维奇吵架的故事》里两个地主无所事事，因为一句话“你是一只公鹅”打了一辈子官司；《狄 康卡近乡夜话》中的故事基本取材于乌克兰民间传说，经过作者的加工，表现出鲜明的民族 特色……此外，果戈理在俄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也是公认的。“果戈理的艺术天才的伟大，独 特和深厚的民族性，为俄国文学开创了一条自己的道路，使它从欧洲文学的影响下完全地独 立出来，涤除了一切模仿的痕迹。果戈理在这方面的成就是普希金所无法相比的……”（金 亚娜 1994：12）但别林斯基忽视了一个问题，他不是很理解果戈理的宗教思想，也可以说， 他还没有完全认识到果戈理作品的真正意蕴。“以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和杜勃罗留波 夫为首的评论家把一切都过于简单化了，把果戈理创作的不寻常仅仅归结为讽刺喜剧艺术和 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特点，他们觉得在果戈理的创作中一切都是那么清楚明了，忽略了这里 不同于传统现实主义的创新部分和其他不确定因素”（金亚娜1994：132）正如津科夫斯基 指出，“我们至今还未相当严肃地研究果戈理的思想生活，没有研究他的思想追求。通常， 果戈理创作的思想层面被置于次要地位或只是进行草率、表面的研究”。（Зеньковский 1997 ： 71 143）果戈理的思想探索始终反映在他的文学创作中，并且散发着浓厚的宗教气息。本文拟 就其宗教审美观做一剖析。 在《与友人书简选》中，果戈理写道：“如今诗人应当用基督教的高尚的修养来培育自 己……现今，诗歌有许多事情要做——让真正的美和那种被当今毫无意义的生活挤出社会的 东西返回到社会中去。”（果戈理 1999a：263）在果戈理的视野中，美和基督教休戚相关， 他将美放在基督教思想的审美框架中去理解，努力构建人间的天国。他心目中的美实际是一 种神权政治乌托邦，它由两个部分组成：首先是用东正教的思想净化人的灵魂，这是神权政 治乌托邦的精神基础；其次，在他的审美理想中，沙皇统治下的宗法制是其现实基础，沙皇 是最高的统治者，是上帝的代言人，万民向他朝拜，听他传达上帝的旨意。究其一生，果戈 理都梦想着他的审美理想——神权政治乌托邦能在人间实现。 2 信仰是净化灵魂的最基本条件 在被视为美的化身的神权政治乌托邦中，净化灵魂最基本的条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