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时代”的“持守”与“弃斥”——“十七年”时期老舍与赵树理文学行为共同性及其意义的考察.pdfVIP

“转折时代的“持守与“弃斥 ——“十七年”时期老舍与赵树理文学行为 共同性及其意义的考察 蒋 扬 内容摘要：“十七年”时期老舍与赵树理文学行为共同性状态及其意义，蕴含着 文学主体的既有历史与“新时代”之间丰富复杂的紧张关系。“历史”与“现实”、“审 美惯性”与“功能皈依”、“激进超越”与“留恋传统”等，在主体身上呈现为“欲断不 断”的缠绵状态。他们在激进时代里逐步被“虚化”的境遇以及他们所做出的有限而 无奈的回应，他们的“身份”或“角色”转变与呈现的复杂性等，可以视为中国当代文 化史上独特的文化现象。他们所持守的“大众文艺本体观”，具体表现为社会文化主 体的底层倾斜、审美文化功能的伦理取向、艺术选择重构的本土范畴。“持守”与“弃 斥”的根由，既有着传统“士人”身份的现代延异因素，也是对自我与权力主体之间 对等信任的诉求。在多变的时代里，两个主体间的博弈，微妙又复杂。 关键词： 老舍赵树理“十七年” 文学行为 “十七年”时期的现代作家、尤其是名家文学行为的选择及其复杂性，迄今为止仍是一个 未能得到深入研究然而却是十分重要的问题。老舍、赵树理与其他一起走进“十七年”的名家 们，从一开始就面临着被“新的时代”重新予以“价值化”的考验。他们身上所具有的“解放前” 不无辉煌的历史徽记，不但在新时代对他们的价值认定方面无甚帮助，反倒成为导致作家与 时代彼此逐步疏离的可能性因素——这一点被他们个人在后来日益激进的时代里边缘化的 存在状态所证实。诚然，我们必须申明，我们想要了解的是这一逐渐边缘化的过程及其主体 在这一漫长过程中的挣扎。 把老舍与赵树理一同并置于“十七年”这一“新时代”，并不仅仅是为了比较，而是要讨论 主体的审美历史与新时代审美选择之间复杂的紧张关系。显然，“历史”与“现实”、“审美惯 5 ．民燕天乎研究．2014年2期 性”与“功能皈依”、“激进超越”与“留恋传统”等，在主体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欲断不断”的缠 绵状态，应当是更具吸引力的问题。笔者认为，这样的问题虽然在走进“十七年”的现代作家 身上不乏普遍性，然而，老舍与赵树理两人身上的诸多审美共通性作为在某种视野中的“整 体”，却蕴含了“十七年”时期“历史”与“现实”被割裂的多种复杂性。同时我们还想强调，走进 “十七年”的现代作家，能够像老舍与赵树理这样具有众多相似性的作家并不多见。“十七年” 时期，同居北京的老舍和赵树理，不仅是“同好”——喜欢戏剧、对民间文艺恋恋不舍、看重生 活经验、在创制自我话语方式方面情不自禁而又不遗余力等，而且还是多个工作领域中的 “同事”；他们不论在私人空间还是公共领域，一贯而又真诚地相互欣赏，他们在激进时代里 逐步被“虚化”的境遇以及他们所作出的有限而无奈的回应，甚至是大致相同的生命结束方 式等等，都可以被视为中国当代文化史上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同样应当讨论的还有他们的 “身份”或“角色”呈现的复杂性。 (一) 我想先从两位作家所写的两篇评论说起。 老舍、赵树理与现代许多作家一样，对纯粹的理论一直不感兴趣。他们的“理论”基本上 都是借助“创作谈”等“亚理论”形态得以呈现。就老舍与赵树理一生而言，理论的东西不多， “创作谈”一类的东西，真正出于自觉写作的也不多。把“现代”和“当代”分开来看，他们二人 总体上是创作多、理论少；但就“创作谈”一类的“亚理论”看，“当代”多于“现代”。据我粗略统 计，赵树理从第一次文代会至1955年《三里湾》发表的五六年间，就小说创作而言只写过四 部作品(三个短篇，一个长篇)，但是各类发言、讲话、“序”、“感”等却多达三十余篇。“十七年” 时期，老舍关于各种文类的评论、序跋、创作谈或涉及到创作的演讲、讲话等，竞有200篇之 多，其中不乏“殚思竭虑”、呕心沥血、庄重审慎的制作——比如“新文学选集”《(老舍选集)序 言》等。两人在“十七年”里均出版过多部文艺论集。‘挈这种情形，除了他们因为体制内身份的 必需之外，有许多倒是他们为了艺术的某些方面而有意为之。我认为，他们这样做显然是为 了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