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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卷 第 4 期 邯郸学院学报 2009 年 12 月 Vol.19 No.4 Journal of Handan College Dec. 2009 磁州窑文化研究 略论磁州窑白地黑绘装饰的文人参与 庞洪奇 （邯郸市人民政府，河北邯郸 056002 ） ———————————————————————————————————————————— 摘 要：白地黑绘（亦称白地黑花）是磁州窑最具特色的装饰方法。它将中国传统书法、绘画技法与制瓷工艺相结合， 创造了新的综合艺术，开拓了陶瓷美学的新境界，取得了举世公认的辉煌成就。这一装饰技法是在宋代书法、绘画艺 术繁荣、普及的基础上应运而生，并受文人画的影响而成熟、发展起来的。正是文人书画家的广泛参与，提升了磁州 窑艺术的高度，开拓了磁州窑文化的深度。同时，它又以多方面的创造及广泛传播，深刻影响和促进了我国彩绘瓷器 及文人书画的发展。 关键词：磁州窑：绘画装饰：文人参与 中图分类号：K87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030(2009)04-0058-06 收稿日期：2009-10-27 作者简介：庞洪奇（1960—），男，河北邯郸人，邯郸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中国古陶瓷学会会员。 ———————————————————————————————————————————— 磁州窑的白地黑绘装饰艺术取得了举世公认的辉煌成就。以往学者多依据 年代的早晚，认为磁州窑的这一装饰艺术是“继承”唐代长沙窑彩绘及文字装 饰技法发展起来的。这一“笼而统之”的说法更多地带有“想当然”的成份。 不仅难以揭示白地黑绘产生的历史渊源，更无法说明磁州窑艺术成就发展的真正 原因。“长沙窑是非典型釉下彩，用特殊配置的绿彩、酱褐彩和棕色彩在胎上作画、 写字，在高温下熔融、流淌、浸漫，观赏效果上比较模糊，很多彩上的釉层剥落。 它的釉是青釉，彩色的显示和磁州窑完全不同（图 1）。磁州窑在胎体表面作画， 是在洁白的化妆土上用黑彩作画，上面罩的白色玻璃釉，是纯粹的中国画，和在 宣纸上写字画画一样”[1]370 （图2 ）。可见，唐代长沙窑釉下彩绘技法对宋代磁州 窑有一定“启发”作用是可能的；但如果要说“继承”或“借鉴”，它远不如宋元 的“文人墨戏”来的更直接、更方便！诚如有的学者指出的那样，宋代以“郁郁 乎文哉”著称于世，是中国古代历史文化最发达的时期，上至皇帝及达官显宦， 图 1 唐代长沙窑青釉绿彩执壶 下至幕僚胥吏和乡绅士庶，构成了一个比唐代远为庞大也更有教养的阶层。在此 社会文化背景下，不仅达官显贵“装堂嫁女”以拥有或相送名家字画为耀，即连 酒肆茶坊也“张挂名画，所以勾引观者，留连食客”，[2]128 绘画书法更加广泛地 在不同阶层得到普及。这应该说是磁州窑白地黑花绘画、书法装饰艺术产生和 高度发展的美学前提。宋代在绘画艺术上追求“形神兼备”及“诗情画意”，在 书法艺术上强调书法的“意兴”和“意味”，尤其是由于苏轼、米芾等大家的极 力倡导，以“意趣”取胜的文人书画尤其受到中下阶层民众的喜爱，而与院体 画几乎已成分庭抗礼之势，并最终在元代占据中国绘画的主流地位（图 3 ）。因 此，笔者认为磁州窑的白地黑花绘画、书法装饰，是在宋代书画艺术广泛普及 的大背景下应运而生，并受文人绘画的深刻影响而成熟、发展起来的（图 4 ）。 图 2 白地黑绘竹雀纹画枕 58 而有的学者“受黑剔花强烈黑白对比的启发”说，[3]50 则显得太过牵强。 以往，一些论者将磁州窑瓷绘的卓越 成就归功于“古代劳动人民的伟大创造” 及窑工的“熟中生巧”。具体考察和鉴赏 磁州窑书法、绘画装饰艺术，发现在其大 量作品中确实有着激越与婉约、工细与粗 犷、奔放与含蓄、精巧与生拙等迥异的风 格。这说明在磁州窑众多的画师中，既有 土生土长的普通工匠，更有文艺素养高深 的士夫文人。而正是因为文人书画家的广 泛参与，才提升了磁州窑艺术的高度，开 拓了磁州窑文化的深度。那么，这些满腹 经纶、自视清高的士夫文人是怎样走上与 窑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