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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 》与汉语方言研究 的古典传统 殷 孟 伦 我选 用这 个题 目 , 是 说 我 国的传统语 言学在方 言研究方面 , 源远 流 长 , 早在西汉 的 末 年 , 就 已有 了如 《方 言 》 那样的重要专著 。 作者所作 的工作 , 已经定下 了不 少 合理 条 例 , 积 累 了不 少 研究经验 。 直 到今天仍颇有很 多可 资借鉴 之处 。 为 了使 研 究者重视历史 传统 , 我 特地把这部 书提 出来 , 说说 自己 的意见 。 一 、 《方言 》 的作者问题和 《方言 》 的 内容 《方 言 》是 我 国最 早 的 一部方 言书 , 在世界上 也是最早的 一部方 言书 。 原题 《牺轩 使者绝代语 释别 国方 言 》 , 略称为 《方 言 》 。 根据 《汉 书 · 艺文 志 》 同 《汉 书 扬雄传 》 里 没有提到本 书作 者 的名称 , 在后 汉 许慎 写的 《说文 》里所 引方 言 , 扬雄 说凡十 三 处 , 也都和 《方 言 》 内容 没关 系 , 只 约有三分 之 一的条 目和 《方 言 》 内容相 应 的条 目极其相 似 , 又不 曾标 出 《方 言 》 的书名 。 又据 在与之时代相近 的王 充 , 在他所著 《论 衡 》一 书 里 谈到 的扬雄 文 章和他所著的两部 书 , 仍 然没涉及 到 《方 言 》 。 如此等等 , 因此对 《方 言 》 的作者是谁便 发生 了疑 问 , 可 到 了东汉末 年 , 却就大不 同了 。 首先应助著的 《风 俗 通 序 》和 《汉 书 · 司 马相如传集解 》里 都大 引 《方 言 》 , 于 是扬雄和 《方 言 》 的关系 , 就 已 经确定下 来了 。 其后魏 孙炎 注 《尔雅 》 , 张揖著 《广雅 》 , 大量 吸收 《方 言 》词 语 , 有 葛洪撰 《西京杂记 》 , 常豫撰 《华 阳 国志 》 , 称为 扬雄 《方 言 》 , 更有昊 薛综解 《二 京 赋 》 , 杜预 注 《左 传 》 , 都 引用 《方 言 》 。 根据清 代朴学大师戴 震 的考证 , 因断定 本 书作 者为 扬雄 , 从此 在我 国传统 的语 言学界 , 《方 言 》便 成为 大 家所 熟 习 的书 了 。 扬雄是西 汉 末年一位大 辞 赋家 和语 言学家 。 在 刘欲 《与扬雄 书 》里 说 “ 属 闻 子 云 独探集先代 绝 言 , 异 国殊语 , 以为 十五 卷 。 ” 照 明人 陈与郊 的类次 , 去 其 复字 , 可 得 内 容 , 包括 《释话 》 、 《释 言 》 、 《释人 》 、 《释衣 》 、 《释 食 》 、 《释 宫 》 、 《释 器 》 、 《释兵 》 、 《释 车 》 、 《释舟 》 、 《释 水 》 、 《释 土 》 、 《释 草 》 、 《释兽 》 、 《释 鸟 》 、 《释 虫 》等共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