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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外国文学研究 2005年第4期 《看不见的城市》与卡尔维诺的叙事艺术 苏宏斌 内容提要：伊塔洛·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是一部以结构主义方法创作出的后现 代主义小说。作者在全书的整体结构上严格贯彻了结构主义的基本原则，其结果是彻底颠 覆了传统小说的情节、人物以及主题模式，转而确立了一种崭新的后现代主义写作模式。在 这一前提下，作者明确地表达了自己对于语言、思想以及世界等问题的后现代主义观点。 关键词：伊塔洛 ·卡尔维诺 《看不见的城市》 叙事艺术 伊塔洛·卡尔维诺(1923--1985)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意大利最重要的小说家，也是 后现代主义小说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看不见的城市》是卡尔维诺于1972年发表的一 部长篇小说，标志着他的创作风格由早期的现实主义转向了后现代主义。本文拟对这部小 说加以全面的分析，借以展示卡尔维诺的后现代主义叙事艺术。 要想理解卡尔维诺的这部小说，结构主义诗学的知识背景是必不可少的。结构主义发 端于索绪尔的语言学思想。在索绪尔看来，语言乃是一种具有一定体制和规范的结构系统， 在这个系统中，各个元素的作用和意义是由结构内部的组织规则所决定的。 这种思想反映 在文学批评领域，就形成了影响深远的结构主义诗学。卡尔维诺对于文学的基本看法—— “文学只不过是一组数量有限的成分和功能的反复的转换变化而已”(《命运交叉的城堡》 1)——与结构主义的理论主张显然是基本一致的。我们认为，卡尔维诺在创作《看不见的 城市》时自觉地运用了结构主义的基本原则。 卡尔维诺对结构主义理论的这种服膺在全书的结构上得到了清晰的体现。《看不见的 城市》是一部关于“城市”的“小说”，写的是马可·波罗向忽必烈汗讲述帝国中的各个城市 的“故事”。②小说共分九章，第一章和第九章各有十节，中间各章则各有五节，全书共五十五 节。每一章的开头和结尾都是忽必烈汗和马可·波罗关于城市的对话，而正文部分则每一 节都由马可 ·波罗向忽必烈汗描述一个城市，因此全书一共讲述了五十五个不同的城市。 实际上，作者是把这些具体的城市作为一般意义上的“城市”的例证，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来 加以观察，试图从中把握到构成城市的基本要素以及这些要素之间的组合规律。从作品的 目录来看，各节的标题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类是以城市的种类来命名，包括三类：细小的城 市、连绵的城市和隐蔽的城市；另一类则是以观察城市的角度来命名，这包括八种角度：城市 与记忆、城市与愿望、城市与标志、城市与贸易、城市与眼睛、城市与名字、城市与死者、城市 与天空。这两种类型加起来一共形成十一个标题，而每个标题之下又都包含着五个城市作 · 苏宏斌，文学博士，浙江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主要研究现代小说艺术。 苏宏斌：《看不见的城市》与卡尔维诺的叙事艺术65 为例证，由此构成了作品五十五节的标题。不过，作者并不是按照我们这里所排列的顺序来 安排小说的结构，而是把它们分别穿插起来，从而使作品呈现为一种复杂的网状结构。通过 观察我们发现，作品各章的次序排列十分整齐，以表格的形式呈现出来是这样的： 第一章 记忆1愿望1标志1细小1 记忆2愿望2标志2 彳己忆3愿望3-i己·f乙4 第二章 记忆5愿望4标志3细小2贸易1 第三章 愿望5标志4细小3贸易2眼睛1 第四章 标志5细小4贸易3眼睛2名字1 第五章 细小5贸易4眼睛3名字2死者1 第六章 贸易5眼睛4名字3死者2天空1 第七章 眼睛5名字4死者3天空2连绵1 第八章 名字5死者4天空3连绵2隐蔽1 第九章 死者5天空4连绵3隐蔽2 天空5连绵4隐蔽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