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垦文化与军垦文化的思考.docVIP

屯垦文化与军垦文化的思考 还是在２００６年，我与石河子大学几位朋友沿着玛纳斯河采集奇石，感受着玛河两岸大自然的美丽风光，这已成为我们几位朋友生活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是一种深层次的文化休闲。每当累了坐在玛河中的石头上闲息时，一眼望去，河对岸山顶上的烽火台，会让我浮想联翩。这时大学的朋友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什么是军垦文化？”，还有一个朋友对我说“军垦文化值得研究。” 　　其实“军垦文化”这一概念是在２０世纪９０年代提出的。１９９５年石河子军垦博物馆成立之初，一个仅有２００多平方米的展厅，却带来了现在人们对军垦文化研究的热潮和社会各界的关注。就是从那时起，我才开始关注这一课题。此后，我断断续续研习了十年，总算有些收获，但我毕竟是从事军垦文博事业的一名新兵。 　　对于这一属于深层次的文化人类学范畴的专题研究，我的这篇文章只是浮光掠影，充其量只能算是心得笔记。 　　中国著名作家、文化人类学者张承志曾用很长的时间，对中国北方游牧民族的文化形态做过相当深入的调查，他在考察中摒弃了占新疆总人口很大比重的兵团。至此，实际存在于新疆这片广大土地上的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屯垦文化”迫在眉睫地需要深入挖掘。 　　接下来，我只能翻阅零星记载有关西域历史的中国古代典籍和近代一些国外学者所写的有关中亚历史的专著，以求从中窥探出被淹没了两千多年的“屯垦文化”的蛛丝马迹。在这个过程中我慢慢发现，原来我恪守不移的“军垦文化”这一假说，在文化人类学的范畴内是很可能站不住脚的。 　　当时，什么是屯垦文化，什么是军垦文化？说实在我也很茫然。现在看来我们一味地只谈军垦文化，我们理解的“军垦文化”的内涵，其实就是指共和国成立以后，也就是从１９４９年新疆和平解放，二军、六军、民族军部队在天山南北恢复屯垦以来的５０多年间出现在屯垦部队以及后来成立的兵团的种种文化现象。显然是受了当时的一种说法的影响，这种说法就是兵团在新疆屯垦戍边是“伟大的历史创举”。作为一名文博工作者，现在看来这种说法势必将导致我在研究方法上会犯两个错误。 　　其一，中国在新疆的屯田，起始于西汉王朝，发展到现在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它是一个整体，不能随着政治更迭任意地把这部历史肢解开来为我所用，只承认自己而不及其余。清代屯田承袭唐代，当时唐代的屯田体制已经相当完善，后来承袭者只是做了一些调整而已，比如军屯、民屯、犯屯，这与现在的新疆屯垦完全一样，土地管理归国家所有，生产资料却由国家发放。我又查阅了部分资料，最有趣的是，历代的屯垦前期婚姻状况也基本相似，也是从内地招募妇女来疆安家“发老婆”或动员屯丁到内地“接家”。由此说来，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新疆屯垦事业是一脉相承的，其屯垦形式和屯垦制度也是一脉相承，在我看来其文化也应该有相似之处，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割断历史。 　　其二，确切地讲，所谓“屯垦文化”，实际上属于中国农耕文化的一部分，它是内地农耕文化西进后的一个分支，也是沿袭了古人的屯垦理论，使全国部分省承袭了前人的屯田方略。所谓“屯垦文化”实际上属于中国农耕文化的一部分，我们不能过分强调兵团的历史沿革和部队传统，会追溯到“二、六”军、八路军、三五九旅、红军，存在于兵团内部种种文化现象，会成为什么？它符合兵团实际情况吗？别忘了兵团现在是既屯垦又戍边，双重使命。假如我坚持按照“军垦文化”原有的思路钻研下去的话，会使我的研究不完整、出现混乱。 　　我曾翻阅过玛纳斯、沙湾县志，玛河两翼的广大农村，在历史上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当时的屯营，由于历史原因而转变为农村的，他们就是历史上的屯丁后世子孙。假如割断历史弃两翼，使“军垦文化”变成无历史渊源之文化，我就会步入自我封闭、自我陶醉。 　　其实，所谓的“军垦文化”就是兵团文化。现存于兵团的种种文化现象是“屯垦文化”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只有把它放在历史长河中、揉进“屯垦文化”的深厚历史土层中加以研究，它才会显现出枝繁叶茂的风采来。 　　横贯在准噶尔盆地南缘的天山山脉，是我们生活在玛河绿洲的居民十分熟悉而又感到神秘的山脉，我们常常这样歌颂它：天山雪峰高入云，雪水融化灌农田。天山山脉与我们来说正如黄河与中华儿女一样，它不仅使我们的生活充满勃勃生机，而且孕育了古老的游牧文化及后来产生的一种特殊的农耕文化—即“屯垦文化”，直到现在生活在它脚下的百万玛河绿洲的居民，仍然对它怀着深深的敬意和不能割舍的依赖。可是，当我们面对这座伟大的山脉表达我们的敬意与谢意时，除了感到它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母亲山之外，我们对它还能了解些什么？尽管屯田分布在天山南北，从古到今却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玛河流域的屯田与南疆地区的屯田相比，两者所处的历史文化环境和所起的历史作用，都有很大不同。公元７０２年的玛河流域最早的屯田—唐代“清海屯田”，正是因为据守在现在的石河子市附近的军队败退以后而废止的。使玛河流域由“游牧圈”转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