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富雷-隐藏的历史——瑞典教会档案的汉语文献、图片和故事.pdfVIP

  隐藏的历史——瑞典教会档案的汉语文献、图片和故事 杨富雷教授 香港城市大学 1847 年第一位瑞典传教士，韩山文（韩山明, Theodor Hamberg 1819-1854 年）来到中 国广东。韩山文因为跟太平天国干王洪仁玕的联系成名，他也写《太平天国起义记》（The Visions of Hung-Siu Tshuen and Origin of the Kwang-Si Rebellion “洪秀全的异象以 及广西叛乱起源”）。他在中国的事业我们都比较熟悉，但他留下来的文件和资料实际上不 是特别多。1840 年代还有两位瑞典隆德布道会（Lund Missionary Society）排出的传教士 来到广东和福建，名字叫士吉士（Anders Elgqvist）和法石（Carl Josef Fast）。法石 1850 年在闽江船上暗杀，士吉士 1852 年回国。不过，几十年后 1880 年代以来瑞典和其他 北欧国家已进入国内教会复兴运动，也深受国际传教运动的影响，特别关注去非洲中部和中 国。内地会和戴德生在北欧有一定的影响，但因为韩山文等个别人也开始发觉他们所认为 “中国的需要”。 现在北欧五国，挪威、瑞典、芬兰、丹麦和冰岛，十九世纪中只是两个国家，瑞典－挪 威联合王国和丹麦（包括冰岛）。芬兰 1809 年至 1917 年是沙俄统治下的大公国。国家制度 和统治情况并不限制教会的发展和传教的热心。北欧传教士的一个特点是一大部分不来自大 城市而来自乡下，可能之前有不同工作经验，木匠、农民、老师、商人，但很少有大学经 历。教会和差会都安排专门神学和传教士培训，但是来华前的语言能力经常很有限。不过， 到中国后个别人成为语言和文化专家，甚至成为“体验汉学家”，回国后有的人也拿到大学 博士学位，甚至有两位瑞典人在世界闻名的汉学家高本汉的指导下完成汉学博士论文。 瑞典和其他北欧传教士一百年左右在中国传教，成为中国基督教历史的一部分。他们一 般不像英国美国德国比较大的、富裕的差会一样建立报纸和有名的大学，但是在边远的乡村 传播耶稣的福音和现代化的信息，建立当地第一家西医医院或诊所、第一所现代学校（包括 男女同校），在新疆也建立全区唯一的印刷厂。 瑞典和其他北欧传教士留下一些什么呢？当然，他们主要用自己的母语留下文献和各种 记载，但也有不少汉语文献。档案资料当中很大的一部分也不是传教士留下来的而是中国信 徒的记载，信件、文件、出版物等等。文献之外瑞典行道会档案的特点是保留比较完整的清 末民初图片和个别民初（无声）影片。图片和影片虽然不是“文献”，但要全面了解和理解 当时传教事业和教会生活不可忽略这些资料，实际上可起重要互补作用。 1    隐藏的历史 中国内外教会和研究中国教会历史的学者都面临类似的问题。国外保存的中国教会汉语 文献和图片最近几十年都被忽略。1949 年后，特别在 1960-70 年代大部分西方教会都以为 中国真的根除宗教，最少根除公开宗教。没有人谈到，没有人关注到当时还活着的老传教士 和他们所保存的资料。当代西方社会和教会也很少有人真正的理解传教档案文献的重要性。 汉语（以及中国学）学术界极少研究传教事业，甚至有时还看不起关于传教士和基督教在中 国的研究。传教士后代今天可能已经是第三代，不一定记得爷爷奶奶小时候讲“中国故事” 到底在说些什么，到第四代人就完全不知道放在地下室或阁楼的老东西和文献是什么东西， 没人看懂，很可能认为没意思没价值就扔掉。 北欧比较有体制的教会和差会早就设立档案馆。他们虽然认识到其重要性但是没有雇佣 专门的档案专家负责。我举个例子；瑞典行道会（MCCS）1878 年成立，1916 年就设立档案 馆。当时行道会理事会关于档案馆的任务如何决定：“要提供最丰富的资料叙述瑞典行道会 及其各个堂会的一切事业”。1这想法非常重要，也是给我们近来作研究找资料的最基本的 条件。不过，1916 年已设立档案馆，但没有雇佣档案馆专家，只是请退休老传教士负责收 拾一些东西，不一致、不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