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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文化——社会和谐的基础要件 曹志平 (厦门大学哲学系，厦门361005) 文化是人类创造的精神财富。科学文化，是指在人类文化中，以自然科 学为核心的人类认识和改造自然的精神成果的总和。它以科学知识和科学 思想为基础，以科学精神为核心，表现为三个相互关联、相互影响和相互渗 透的方面：一是科学知识，它联系着技术、工业，联系着社会的物质文明；二 是思想观念，包括科学精神、科学价值、科学世界观的状况，以及它们对于社 会的政治思想、道德面貌、社会信仰等的影响程度；三是科学文化素质，包括 一个社会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发展水平和规模，也包括全社会民众的 科学素养和科学普及程度。在功能上，科学文化以科学为中心，通过“科学 一技术”、“科学一精神”两个维度上推动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科学文化是社 会和谐的超越于意识形态的基础要件。 科学本身就是一种文化，强调科学文化在社会和谐中的基础地位，出于 两方面的原因。 一是，社会的和谐，不仅指物质层面的现代化，而且更重要的包含着社 会的精神文明、文化建设和公民的科学素质等方面的内容。我们将科学通 过技术物化形成的人类改造自然的手段作为社会文明的基石、杠杆，这是正 确的，但我们常常却在突出物质手段的科学与社会文明的基础性联系的时 候，对于科学与社会文明在精神方面的联系则体现不够。也就是说，我们过 去注重的比较多的是，科学通过技术从物质手段上推动社会文明发展这一 决定力量，而对于科学通过思想道德、社会正义、文化建设以及人类的开化 意识等对社会文明的作用则阐释不够。这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单纯从物质 成就及其进步方面去理解科学的极端方式。要完整地理解科学与社会和谐 的关系，既从“科学一技术”，也从“科学一精神”的实践维度理解科学，应当 将科学文化作为社会和谐问题研究的一个核心概念。 二是，事实上在实践中，科学的社会功能绝不只是能为人类带来物质上 的利益和改造自然的手段上的进步，比之更宝贵的是科学思想和科学精神。 当德国著名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将科学称赞为“人的智力发展中的最后 一步，并且可以被看作是人类文化最高最独特的成就”的时候，他所指称的 主要是科学思想：“在我们现代世界中，再没有第二种力量可以与科学思想 的力量相匹敌。它被看作是我们全部人类活动的顶点和极致”。世界著名 科学史学家乔治·萨顿也说：“轻视科学的成就或者过高估计它们而贬低其 他方面(例如美的创造或者正义)都是愚蠢的。这些成就中的最好的东西不 是任何一件确定的成果，而是一种新的思维方式：对真理的高度评价。” 因此，科学文化是社会和谐的精神支撑。以科学文化为基础，构建和谐 社会，就是要重视和发展自然科学，促进社会科学的科学化，发扬科学精神， 倡导科学价值，坚持无神论的世界观，普及科学知识和科学思想，提高全社 会成员的科学素养，促进科学与人文的交融。 首先，一个社会是否和谐，取决于全体社会成员有没有共同的世界观、 人生观和价值观。这些“观”是人行动的前提，是决定一个社会的精神面貌 的根本观念。在属于意识形态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形成及发展中，科 学文化起着的基础作用。乔治·萨顿说：“科学的历史，如果从一种真正哲 学的角度去理解，将会开拓我们的眼界，增加我们的同情心；将会提高我们 的智力水平和道德水准；将会加深我们对于人类和自然的理解。”具体地说， 科学知识是科学活动的结果，是科学真理的表达，是我们形成正确世界观的 基础；科学思想是科学知识体系的精髓，它能扩大人们的视野，开阔人们的 心胸，启迪人们的心智，使人正确地看宇宙、看自然、看人自己的物质躯体和 心理活动，思考人在自然界中的位置，它是愚昧、教条的天敌，迷信的克星； 科学精神是科学文明的灵魂，其中的求实精神、理性精神强调一切自称为科 学的知识都必须接受严格的理性分析和实践检验，是我们树立正确的世界 观，对付伪科学、巫术的根本手段。而批评精神和创新精神，是科学的生命 和科学进步的原动力，也是构建社会和谐必须的精神气质。 其次，和谐社会应该具有比较高的科学素质。它不仅指全社会的科学 发展水平，而且更重要的指社会成员的科学常识，以及他们对于封建迷信、 有神论、巫术等违背科学和科学精神的不文明现象和活动的态度。近几年 来，一些假借科学和民族传统文化重新泛起的严重污染精神领域的现象，值 得我们关注。我国著名哲学家任继愈将其概括为下面几个方面：一是违背 科学常识，公开宣扬有神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