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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网络理论：政策过程的新范式 政策网络理论：政策过程的新范式* 石 凯 胡 伟 提要 当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的国家与社会功能分化初显端倪并逐渐使得国家决策主体结构出 “二分”基础上的政策过程理论之多元主义范式与法团主义范式，对此政策过程的诠释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了，于是政策网络理论应运而生。本文在简要阐述政策网络理论兴起的基础上，重点阐述了它的一些基本问 题，并比较分析了政策网络理论、多元主义与法团主义，以试图进一步勾勒出政策网络理论的理论轮廓。 关键词政策过程 国家社会政策网络 DO 中图分类号C93 正当社会学、经济学中的网络理论研究如火 心主义与国家中心主义不是相互否定，而是相互 如茶，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的欧美政治学者也补充的。重新审视理论的研究假说、研究视角、研 开始接受网络思想，进而促成了政策网络理论的 究对象、研究方法或经验观察等，实乃当务之急。 兴起，并逐渐在英国、北美、德国、法国、荷兰等国 如果从作为任何理论存在的必要前提与基础 家和地区赢得了许多追随者，进而在欧美国家广 的研究假说这一点出发，我们是否可以发掘社会 泛传播。《欧洲政治研究》、《理论政治》、《治理》、 中心主义与国家中心主义关于政策过程理论的 《政策科学》、《国际组织》等重要政治学期刊分别 “被遗忘的角落”?回答是肯定的。社会中心主义 以专刊形式详细介绍了政策网络的研究成果，英 与国家中心主义在研究政策过程中的国家与社会 国社会科学联合会和政治学会甚至联合主办了以 关系时，都将国家与社会截然二分。这种“二分 “网络途径与政策网络”为主题的年会(1994)。由 法”意味着国家是均质与统一的整体，国家与社会 此而知，政策网络理论的学术地位与现实意义日 的界限是清晰的。的确，国家对外确实表现为统 渐重要。那么，什么是政策网络?政策网络理论 一完整的一套官僚行政管理体系。然而，当这一 的基本观点是什么?与多元主义、法团主义的政 系列的权力行使机构拥有具体的目标和利益时， 策过程范式相比，它又新在哪里? 可否断言国家的整体利益就等于或不等于其所有 政府机构利益的加总?显而易见，社会中心主义 政策网络理论的兴起 与国家中心主义学者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耶 公共政策是政府对全体社会价值的权威性分 鲁大学教授艾尔费雷德·斯特潘在《国家与社会》 配，其过程实质是国家与社会政治关系的体现。 一书中指出，国家不一定是一元的或铁板一块的。 在政治学学者看来，当社会在政策过程中高度自 每一个国家都是由不同部分组成，如执行机关、常 主时，这种政治关系主要表现为社会中心主义范 任行政部门、司法机关和强制性机关等。掌握国 式；反之，这种政治关系主要表现为国家中心主义 家机构的政治精英实际控制国家各个组成部分的 范式。诚然，社会中心主义与国家中心主义的一 程度在不同国家各不相同，且依政治精英团结程 般观点确实缺乏辩证思考的成分，有顾此失彼之 嫌。不过，任何理论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而不 *本文采用“范式”一词并无意介入许多无意义的纷 可能做到普适。在理论的研究假设范围之内，它 争之中，而是更多地基于研究上的便利以及它对于科学 往往具有其他理论不可比拟的描述力、解释力或 研究思维的启发，毕竟范式概念“非常有益于我们学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