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情立文”--解读荀子礼论的内涵.pdfVIP

2008北京地区哲学专业研究生学术论坛论文集 “称情立文” ——懈读荀子礼论的内涵 刘跃 (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100875) 【内容摘要l’本文通过分析荀子文本中关于礼的论述，梳理了情与礼之间的关系。阐述 荀子所倡之礼是基于人的自然情感而建立起来的，是对这种朴质情感的外在的文饰。可以说， 礼本身就是一个情文统一的整体，礼所追求的也正是情文之问的契合状态。一方面，人的情 感需要外在的文饰，另一方面，礼也有其两个方面的功用：有礼而生差别，有差别而使得处 于不同社会角色、地位的人的情感各得其养。两者统一起来才有可能达到荀子追求的整个社 会“群居和一”的礼治状态。 ． 【关键词】情礼别养 冯友兰先生在讲到礼的功用的时候特别提到：“礼之用除定分以节人之欲外，又为文以 饰人之情；此方面荀子言之甚精。苟子亦重功利，与墨子有相同处。但苟子对于情感之态度， 与墨子大不相同。墨子以其极端的功利主义之观点，以人之许多情感为无用无意义而压抑之， 其结果为苟子所谓‘蔽于用而不知文’。苟子虽亦主功用，然不如墨子之极端，故亦重视情 感，重用亦重文：此可于荀子论丧祭礼中见之。丧祭礼之原始，皆起于人之迷信。苟子以其 自然{主义的哲学，与丧祭礼以新意义，此苟予之一大贡献也。”∞苟子在其对性情欲的深刻理 解之上必然认为，人之情甚不美，于是需要外在的缘饰。他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尧问于舜 日：‘人情何如?’舜对日：‘人情甚不美，又何问焉?妻子具而孝衰于情，嗜欲得而信衰于 友，爵禄盈而忠衰于君。人之情乎!人之情乎!甚不美，又何问焉?”@借助尧舜的对话， 苟子指出了人之情在现实生活中显现出来的阴暗面。这也是他提出对人之情进行文饰的人性 论依据，同样地，文饰也是礼的重要功能。现实生活之所以需要以上种种形态的礼来加以缘 饰，‘均是由人的情感、欲望等现实因素决定的。他在《礼论》的另一段中讲到：“礼起于何 也?El：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 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于物，物必不 屈于欲。两者相持而长，是礼之所起也。”在此处苟子也正是从礼的制欲止乱的方面来谈的， 认为礼应该是兼顾人情与文饰，力求达到二者的统一。追求外在文饰就是为了契合礼义，使 自然情感得以适当挥放。 1．情需文饰 《礼记·坊记》说：“礼者，因人之情而为之节文，以为民坊者也。”意思是所谓礼， 就是顺应人情而拟定的节制形式，用来作为人民的堤防，突出了礼的文饰作用。苟子的礼学 思想中对文饰也很重视，特别强调了礼的文饰作用，他说：“凡礼：事生，饰欢也；送死， 饰哀也；祭祀，饰敬也；师旅，饰威也。是百王之所同，古今之所一也，未有知其所由来者 也。”③ ①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上册)，北京：中华书局，1961，第368．369页。 @《苟子·性恶》 @《苟子·礼论》 519 2008北京地区哲学专业研究生学术论坛论文集 这段话是说：“凡是礼仪，侍奉出生，是为了润饰欢乐之情；葬送死者，是为了更好地 表现哀悼之情；祭祀，是为了修饰恭敬之情；军队，是为了装饰威武之势。”①无论何种礼， 诸如事生之礼，送死之礼，祭祀之礼等实施的目的都是在于饰，均是为了缘饰人的情感，文 饰人性阴暗的一面。杨惊对这段话的注为：“不可太质，故为之饰。”《礼记·曾子问》中也 有“君子以礼饰情。”对于这一句，孔疏为“凡行吉凶之礼，必使外内相副，用外物以饰内 情。”孙希旦《礼记集解》云：“饰犹表也，有是情而后以表之，故礼以饰情。”先有了人由 内而向外扩展的情感，礼本于情感给其适当的文饰，使得人的情感～方面不失于粗俗鄙陋， 另一方面又借助礼仪规则得以在外得以适宜的展现和挥放。对于这一点，苟子给出了更详细 的解说。 他首先提到情在文饰中得以表达的具体体现：“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