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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目张胆的生肖

我是阎王，直播卖货

地府启动“轮回KPI改革”，

十二生肖因业绩垫底被公开拍卖，

我咬牙买下最懒散的猪生肖，

同事笑我疯了，

直到发现这头猪竟能吞噬厄运，

把竞争对手的福运吸到我身上。

冥府的天空永远是一种沉闷的绛紫色，像是凝固的陈血。没有日月星辰，只有忘川河两岸摇曳的、散发着惨绿幽光的彼岸花，勉强照亮这条横亘地府、蜿蜒流向无尽黑暗的河流。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和某种更阴沉的、类似旧纸堆和铁锈混合的气息，那是成千上万年积攒下来的魂魄味道与功德业力的残留。

秦广王蒋歆坐在他那张宽大得能当床用的黑沉木办公桌后，指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桌面上摊开的不是生死簿，而是一份散发着柔和金光、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法旨——《关于深化地府轮回体系绩效考核与末位淘汰机制优化改革的指导意见（试行）》。落款处，“天庭绩效管理司”的朱红大印刺眼得很。

“乱弹琴。”蒋歆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激起轻微的回响。殿柱上缠绕的石雕冥龙似乎都因为这声音而缩了缩脖子。“轮回转世，讲究的是因果缘分，天道循环。现在倒现在倒好，搞起KPI了？还末位淘汰？”

他把法旨推到旨推到一边，揉了揉眉心。窗外，隐约能听到奈何桥方向传来的喧嚣。新的投胎引导系统——“六道灵机”，据说已经安装调试完毕，就等这次改革正式启动了。那玩意儿像个巨大的青铜罗盘，上面布满了闪烁的符文，会根据每个魂魄的综合评分（现在叫“功德积分”）自动分配最优通道。效率是高了，但……

判官崔珏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卷厚厚的玉简，脸色比平时更白几分。“王爷，”他行了个礼了个礼，声音透着疲惫，“第一期‘轮回通道承载效能及生灵正向反馈评估报告’出来了。”

“直接说结果。”蒋歆没什么好气。

崔珏展开玉简，清了清嗓子：“综合过去一纪元的考核数据，结合人间信仰稳固度、对应时辰吉凶事件发生率、以及……呃，‘受赠方满意度回访调查’等多维度指标显示，十二地支守护神，即十二生肖所属轮回通道，整体效益评级为……丁……丁下。”

蒋歆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

“其中，”崔珏顿了顿，硬着头皮念下去，“子鼠、丑牛、寅虎等通道尚能维持基本运转，但酉鸡、戌狗、亥猪三条通道，因对应的现代人类职业认同感持续走低，关联负面情绪词汇有哪些信誉好的足球投注网站量飙升，且近五十年选择该属相自愿加强联系的联系的灵魂数量呈断崖式下跌……被评为‘严重不达标’，按规定，将列入首批‘资源优化重组’名单。”

说白了，就是没人想当鸡狗猪了，至少不想带着“我就是属这个的”强烈意念去投胎。这些属相的“品牌价值”跌穿了地府。

“怎么个优化重组法？”蒋歆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明日午时，孽镜台前，公开竞拍。”崔珏合上玉简，“所有在职阴神，皆可凭自身功德或未来俸禄折现参与。价高者得，接手经营，自负盈亏。”

蒋歆沉默了。良久，他才挥挥手让崔珏退下。大殿重归寂静，只有远处忘川河水永恒的呜咽。

第二天，孽镜台下人声鼎沸。平日里各司其职、道貌岸然的阴神鬼仙们此刻们此刻济济一堂，交头接耳，眼神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或看热闹的兴奋。高台上，负责，负责主持拍卖的察查司陆判官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柄小巧的金槌。

“……下一个标的，亥猪神位，及其专属轮回通道五十年经营权。”陆判官的声音透过法力传遍全场，“起拍价，三百功德里。”

台下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声。

三百功德里？还不够在场某些大佬手下的鬼差跑一次长途勾魂的辛苦费。这价格，与其说是起拍，不如说是羞辱。

蒋歆站在人群靠后的位置，阴影恰好遮住他半边他半边脸。他看着高台侧面那个被一道微弱白光笼罩的身影——或者说，一团模糊的光晕。那就是这一任的“猪”生肖神？连清晰的神形都难以维持了，蜷在那里，对周围的喧闹毫无反应，只能隐约看到圆滚滚的轮廓和一对耷拉着的、半透明的大耳朵。惫懒，衰颓，透着一股无可救药的死气。

“三百一！”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是负责看守第十八层地狱油锅的小吏，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三百二！”另一个声音接口，来自畜生道某个管理站的文书。

这根本不是在竞拍，更像是在逗乐子。

蒋歆深吸了一口阴冷的空气，胸腔里那股自昨天起就憋着的郁气翻涌着。他想起了自己初登王位时的雄心，想起了这些年在地府体系中如履薄冰的艰难，想起了天庭那份冰冷的改革文件，也想起了那些高高在上、等着看他这位十殿阎罗之首笑话的同僚们。

就在陆判官举起金槌，准备确认这耻辱性的成交时，蒋歆往前踏了一步，走出了阴影。

“五百。”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场的每一个存在都听得清清楚楚。

瞬间，所有的嘈杂声消失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惊愕、不解、嘲讽，像无数根无形的针扎在他身上。

“蒋……秦广王殿下？”陆判官也愣住了，金槌举在半空。

“我说，五百功德里。”蒋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短暂的死寂后，现场炸开了锅。

“他疯了不成？”

“五百？买头猪？还是头快消散的瘟猪！”

“啧啧，看来秦广王是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