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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郎的故事

谁在月下磨刀

朝鲜李朝时期，两班贵族之女金明姬爱上贱民歌手，

被迫分离后，她每晚爬上荒山学唱《阿里郎》，

歌声凄厉如鬼泣，村民恐惧传言她被山神附体，

直到某个直到某个雪夜，猎人循着血迹扒开山洞——

发现她正用碎瓷片割开喉咙，以血润喉继续歌唱...

汉阳城外的官外的官道上，最后一点残阳的余晖，正被连绵的乌鹊山影贪婪地吞噬。暮色四合，空气里还残留着残留着白日里尘土与马粪混杂的气息，如今又沁入了晚秋的寒凉。一阵喧哗由远及近，打破了这黄昏的静谧，是一队鲜衣怒马的贵族子弟狩猎归来。仆从们扛着染血的獐子、雉鸡，簇拥着当中几位锦衣华服的少年。

其中最为惹眼的，是兵曹判书家的公子，姓朴。他勒住缰绳，马蹄不安地刨动着路上的路上的碎石，目光却越过道旁躬身避让的农人，落在一个正弯腰拾柴的少女身上。那少女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了好几处补丁的淡青色粗布衣裙，可即便如此，也难掩其惊人的容色。夕阳最后的最后的金光描摹着她低垂的侧脸，脖颈弯出一道出一道优美而脆弱的弧线，几缕散落的青丝被汗水黏汗水黏在颊边，更显得肌肤莹白，似上好的细好的细瓷。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藏在这山野之间，倒比汉阳城里的那些所谓闺秀还要秀还要标志几分。”朴公子用马鞭轻轻敲打着掌心，语带轻佻，引得身旁几个纨绔也跟着哄笑起来。

少女闻声，身体几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却没有抬头，只是将头垂得更低得更低，加快了手上收拾柴捆的动作。那粗糙的柴枝在她纤细的手指间，显得有些笨重不堪。

“喂，问你，问你话呢！”一个家丁模样的汉子狐假虎威地喝道，“我家公子爷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了少女与那群贵胄之间。之间。来人是个年轻男子，身材高大挺拔，穿着同样破旧但浆洗得干净的麻布衣衫，肩上背着一捆新砍的柴，手里握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他的。他的脸庞被山风和日头镀成了健康的古铜色，五官轮廓分明，一双眼睛尤其亮得出奇，像暗夜里的星辰，此刻正沉静地、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迎向那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

“各位贵人，”他开口，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山里人特有的淳朴腔调，“天色已晚，山路难行，还请早些回程。”

朴公子眯起眼，上下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樵夫，对方那份不卑不亢的气度让他有些不快。“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管本公子的闲事？”

“小人只是个砍柴的，”男子微微欠身，姿态恭敬，腰背却挺得笔直，“这位是小人的妹妹，性子怯懦，怕冲撞了各位贵人。”他说着，侧过头，极快地看了身后的少女一眼，眼神交汇的刹那，刹那，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流淌而过。

“妹妹？”朴？”朴公子嗤笑一声，显然不信，但他看了看男子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柴刀，以及对方身后渐渐聚拢过来的几个同样做樵夫或农夫打扮的乡民，终究没有发作。他只是贪婪地又盯了那少女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随即冷哼一声，一夹马腹，带着一群人悻悻而去，留下一路烟尘和放肆的笑骂声。

马蹄声远去，道旁紧张的气氛才松弛下来。

“永德哥，谢谢你。”少女抬起头，轻声说道，脸颊飞起一抹红晕，方才强装的镇定褪去，露出一丝后怕。她叫金明姬，名字是村里唯一的老塾师给取的，说是取自什么古诗文，寓意光明美好。可她这个承载着光明的名字，却生在乌鹊山下最穷苦的一户佃农家里。

被她唤作永德的青年转过身，眼中的锐利早已利早已化为了温煦的关切。“没事了，明姬。”他。”他接过她手中沉重的柴捆，轻松地甩到自己背上，连同他自己他自己那一份，“以后这么晚了，别一个人出来，等我一起。”

李明姬轻轻点头，跟在他身侧，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的山路往村子里走去。夕阳彻底沉没，天边只剩下一抹凄艳的紫红，山林间的阴影浓重起来重起来。

崔永德不是本地人，是三年前流落到此地的。没人知道他确切从哪里来，只知道他来时满身风尘，沉默寡言，唯独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村里的老人们都说，从未听过谁唱《阿里郎》能唱得像他那般动人。那不是技巧的卖弄，而是将整颗心、整个魂魄都揉碎了，融在那婉转起伏的调子里。高兴时唱，能让听的人嘴角不自觉上扬；忧伤时唱，能催得铁石心肠的人也落下泪来。

农忙时节，他会帮着村里人干活，力气大，肯吃苦；闲暇时，则常常坐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或是村后的小溪边，随口哼唱。他的歌声，像是这贫瘠山村一道温柔的慰藉。不知从何时起，明姬总是那个听得最专注的人。她会借口去溪边洗衣，实则只是为了远远地听他唱上一段；会在月光很好的夜晚，躲在自家矮墙的阴影里，捕捉随风飘来的、断断续续的歌谣。

起初只是被歌声吸引，后来，那双明亮坚定的眼睛，那份沉稳可靠的气质，都像悄无声息的春雨，渗入了少女的心田。而她那双清澈眸子里藏不住的倾慕与关怀，也同样点亮了异乡人孤寂的生活。

他们之间的界限模糊而危险。一个是根底不明的流浪者，虽受村民接纳，终究是外户；一个是本分佃农的女儿，纵使家境贫寒，也是良民。何况，还有那道看不见却沉重如山的屏障——阶级。两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