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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描钓鱼的故事

钓到影子女友后她总想刀我

我在河边钓了十年鱼，第一次钓到这种东西。

一条会说话的鱼让我放了它，说可以实现我一个愿望。

“我想找个女朋友。”我随口说道。

第二天，我的影子变成了女孩，从地面爬起来向我告白。

她很完美，符合我对伴侣的所有幻想。

直到我发现，每个对我说过谎的人都会离奇死亡。

那条河叫不出名字，就这么静悄悄地贴着村子的边缘淌过去，水是浑浊的绿，深不见底，像一块沉睡了太久的、长满苔藓的老藓的老玉。两岸是老槐和歪脖子柳，枝叶蓊郁地垂下来，几乎要戳进水面。夏天蝉鸣聒噪得要把天都撕开个口子，冬天北风卷着枯叶，在空荡荡的河滩上打着旋儿呜咽。我就这么来了十年，雷打不动，像河岸上新长出的一块褐色石头。

钓竿是最老式的那种竹竿，被汗渍和河水浸润得油光发亮，握在手里有种温吞的亲昵。马扎吱呀作响，鱼篓大多时候空着，偶尔有几条巴掌大的鲫瓜子，我也随手放回去。我不为鱼，就是图个清静。这地方偏，平日里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只有水流永无止境的低语，和时间在这里被拉长的、缓慢流淌的感觉。

那天下午，日头西斜，把天空烧成一片橘红，又碎金似的洒在河面上，晃得人睁不开眼。浮漂猛地往下一沉，那股力道来得极其突兀，不是寻常鱼儿试探性的啄食，而是一种凶悍的、近乎蛮横的下拽，几乎要把我连人带竿一起拖进河里。我心里一惊，手下意识攥紧，竹竿瞬间竿瞬间弯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线轴吱吱尖叫吱尖叫，渔线绷得笔直，切割着水面。一场沉默而激烈的角力在水下展开。那东西力气大得异乎寻常，左冲右突，搅得那片河水如同沸腾。

折腾了足足有半个钟头，手臂酸麻得快要失去知觉时，那力道才骤然一泄。我趁机猛提钓竿，一团银亮的东西破水而出水而出，“啪”地一声摔在岸边草地上，兀自噼啪乱跳。

不是鱼。

那玩意儿大致有个鱼的形状，通体覆盖着细密闪亮的银色鳞片，在夕阳余晖下流转着彩虹着彩虹般的光泽。但它没有眼睛，本该是眼眶的地方平滑一片。最诡异的是它的嘴，一张一合，露出的不是齿舌，而是一团不断旋转、变幻色彩的微型漩涡，像是把整条星河都浓缩在了那里。

我僵在原地，脑子有点转不过弯。钓了十年，水草缠过，烂树枝挂过，甚至有一次还拽上来半只泡发的皮鞋，可这东西……

它还在跳，每一次扭动都甩出细密的水珠。然后，一个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尖细，带着水汽的冰凉，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惶：

“放……放开我！愚蠢的两脚生物！”

我手一抖，钓竿差点脱手。环顾四周，河滩空旷，蝉声不知何时歇了，只有风吹过柳梢的沙沙声。见鬼了？我盯着地上那团还在扑腾的银光。

“看什么看！就是你！”那声音又响起来，带着明显的怒气，“快把我放回水里！”

它的嘴巴，那个色彩漩涡，随着话音同步开合。我定了定神，喉咙发干：“你……是什么东西？”

“时间紧迫！”它显得更焦急了，银色身躯震颤着，“你的世界锚定太强，我不能久留！放了我，作为回报，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任何愿望！”

任何愿望？这话听着就像天方夜谭。我活了二十八年，平庸得像河底的泥沙，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今天能多钓两条鱼改善伙食。发财？成名？那些都太遥远，远得不真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转了一圈，最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或许是长久以来单身生活的苦闷在这一刻冒了头，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几乎是带着点自嘲的口气说：

“女朋友……我就想找个女朋友，行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跟一个不明生物提这种要求，简直滑稽透顶。那“鱼”似乎也顿了一下，脑中的声音带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语调：“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它身上的银光骤然大盛，刺得我闭上了眼。等光芒消退，我再睁开时，草地上已经空空如也，只有几根被压弯的草茎和一摊湿漉漉的水迹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河面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拎着空鱼篓和钓竿往回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荒诞，困惑，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微弱的期待。当然，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大概是中了暑，产生了幻听幻觉。

第二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傍晚时分，我拖着步子回到我那间租来的小平房，夕阳的残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倒了杯水，站在屋子中央发呆。目光无意间扫过自己的影子——那道被落日余晖投映在地上的、模糊的黑色剪影。

不对劲。

影子的轮廓……变了。不再是和我一模一样的姿态，而是显出一种清晰的、女性的曲线。长发披肩，腰肢纤细，裙摆的褶皱依稀可辨。它就那么静静地贴在地面上，像一个独立的、沉睡的暗黑生命体。

我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脚步。地上的女性影子也跟着动了，但动作略有延迟，而且并非完全镜像我的动作，仿佛有自己的意志。

然后，最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那道影子，开始违背物理规律，缓缓地、一寸寸地从水泥地面上“剥离”开来。像一幅被无形之手提起的墨色画卷，先是头部扬起，然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