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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城三得利三哥的故事

我靠薅资本主义羊毛名动盐城

三哥在盐城开了家“三得利超市”，专卖过期食品。

所有人都笑他蠢，直到顾客发现——

买临期牛奶的单身妈妈总中“再来一瓶”；

捡便宜面包的老太太意外收到藏钻戒的包装袋；

连流浪汉都能从罐头里吃出金镯子。

质监局突击检查那天，三哥笑着掏出账本：

“你们猜，这些年我替多少人垫了救命钱？”

盐城的夏天，黏腻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气，钻进老城区每一条皱纹里。“三得利超市”就蜷在这样一条皱纹深处，门脸窄小，招牌上的红漆被岁月啃噬得斑驳脱落，只剩下“三利”二字”二字还能勉强辨认。玻璃门上贴着几张A4纸，打印，打印体的“特价”、“清仓”糊了一层又一层，必威体育精装版的那张，用粗黑的马克笔写着——“临近保质期商品，良心价”。

店里逼仄，货架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光线是从高处一个小窗户吝啬地漏下来的，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微小尘埃。空气里混杂着糕点油脂哈喇的味道、熟食区若有若无的酸气，还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属于滞销商品的沉闷气息。

王老三，街坊邻居都叫他三哥，此刻正窝在柜台在柜台后面一张掉了漆的旧藤椅里。他看上去五十上下，身材干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领口都有些松弛的蓝色工装，眼皮耷拉着，像是永远睡不醒。手里拿着一块半湿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柜台上那道不知被什么刮出来的深痕。偶尔有熟客进来，他也不起身，只从喉咙从喉咙里含糊地应一声，或者懒洋洋地指一指方向：“酱油在最里头，自己拿。”

“啧，王老三这店，还没倒呢？”门外路过的两个妇人，声音不大不小地飘进来，“专卖些没人要的破烂，谁傻啊买他那过期的玩意儿吃？也不怕拉肚子。”

“可不是嘛，听说他年轻时在外面挣了大钱，回来就搞这个，脑子怕是坏掉了。”

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萦绕，三哥却像是没听见，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只有当他浑浊的目光扫过角落里那几箱堆得不太整齐的临期酸奶时，眼底深处才会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东西。

下午四点多，太阳西斜，把门口的水泥地烤得滚烫。一个身影在门口犹豫地徘徊了几次，最终还是掀开了那挂着的、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塑料帘子。是住在是住在附近棚户区的李娟，三十出头的样子，脸色蜡黄，身形单薄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跑。她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孩子蔫蔫地靠在她肩上。

李娟的脚步很轻，径直走向放饮料的冷柜。她在那一排排贴着黄色特价标签的临期牛奶期牛奶和乳酸菌前站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最终，她拿起一板最便宜的、后天就到期的红枣味酸奶，走到柜台前，声音细若蚊蚋：“三哥，这个……”

三哥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怀里病恹恹的孩子，没说话。他慢腾腾地接过那板酸奶，也没扫码，随手扔进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然后指了指旁边一个纸箱子：“店庆活动，买这个有可能中奖。”箱子里杂七杂八放着些小零食和文具。

李娟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卷边的零钱，放在柜台上。她迟疑地把手伸进奖品箱，胡乱一抓——竟真掏出了一张小小的、红色的卡片。上面印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再来一板”。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卡片，又看看三哥。

三哥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伸手从身后的货架上又拿了一板同款酸奶，塞进她的袋子，“运气不错。”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好。

李娟的脸颊泛起一点激动的红晕，连声道谢，抱起孩子提着袋子匆匆走了，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几天后的傍晚，天阴沉得厉害，像是要下雨。拾荒的孙婆婆拖着那个吱呀作响的小三轮车，停在了停在了三得利门口。她从车上拿下几个压扁的纸壳箱和一捆旧报纸，熟练地搬进店里角落。三哥瞥了一眼，没做声，继续低头按着计算器算账。

孙婆婆拿着换来的几张毛票，走到处理商品区。那里有几个大筐，里面堆满了因为运输途中挤压变形，或是包装破损而无法正常销售的面包、饼干，价格低得惊人。她仔细地翻拣着，挑了几个看起来还算完整的豆沙面包。

“给，”三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把一个单独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看起来同样有些瘪瘪的长条法棍面包递给她，“这个……磕了一下，卖相不行了，送你得了。”

孙婆婆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三哥，我有钱……”

“让你拿着就拿着！”三哥不由分说地把法棍塞进她装面包的袋子里，转身又回了柜台后，仿佛只是随手丢了一件垃圾。

孙婆婆千恩万谢地走了。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三得利那扇锈迹斑斑的卷闸门就被拍得出响。门外站着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孙婆婆，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什么东西，身边还围着几个早起看热闹的邻居。

“……就在那面包里头！我掰开想烤着吃，差点硌掉我的牙！”孙婆婆摊开手掌，一枚细细的金戒指在她粗糙的手心里闪着微光，“肯定是三哥！是三哥好心啊！”

人群哗然，目光齐刷刷射向刚刚拉开卷闸门、睡眼惺忪的三哥。

三哥皱着眉，听完孙婆婆颠三倒四的讲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瞎嚷嚷什么？估计是哪个食品厂工人不小心掉进去的，让你捡着了，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