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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葫芦的故事

剥皮抽筋养葫芦

得到宝葫芦的第一天，我让它变出满汉全席。

第二天，我要求变成世界首富。

第三天，我命令暗恋的校花爱上我。

第七天，我突发奇想：“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样子。”

它在我面前缓缓裂开一条缝——

里面是我被替换掉的人生。

李默觉得，他这辈子所有的运气，大概都浓缩在这个落满灰尘的旧物摊上了。那是个周末的午后，阳光被城市高楼的玻璃幕墙切得支离破碎，他百无聊赖地在一个卖旧货的地摊前蹲下，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那些蒙着岁月包浆的破铜烂铁、缺页的旧书、扭曲、扭曲的磁带。然后，他就看见了它——一个巴掌大小，颜色黯淡，表皮甚至有些干瘪起皱的黄皮葫芦，毫不起眼地挤在一堆杂物中间。

鬼使神差地，他花了二十块钱把它买了下来。摊主是个眯着眼打盹的老头，收钱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回到家，他把葫芦随手放在堆满泡面盒和废图纸的书桌上，继续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工作丢了三个月，简历石沉大海，房东催租的短信像催命符。就在他烦躁地想将那碍眼的葫芦扫到地上时，指尖无意中碰到了那粗糙的表面。

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的流光，仿佛沉睡的蜇龙睁开了一丝眼缝，顺着葫芦表面的天然纹路极快地游走了一圈。

李默猛地缩回手，惊疑不定。

“……谁？”他环顾狭小混乱的单人出租屋，除了他自己，空无一人。

“持有者，你好。”一个声音，并非通过耳朵听到，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平稳，中性，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某种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底层协议激活……能量水平低……请下达初始指令。”

李默的心脏狂跳起来，起来，血液冲上头顶。他不是在看网络小说吧？他死死盯着那个葫芦，喉咙发干，试探着，用尽力气在脑子里想：“指……指令？你能做什么？”

“物质重构，能量转化，信息干涉…在一定限制内。”脑海中的声音回答，“建议从低能耗需求开始。”

低能耗？李默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饿了一天了，泡面的味道让他反胃。一个荒谬又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那……来一桌满汉全席？”

他甚至不知道满汉全席具体有哪些菜。

下一秒，狭窄的书桌消失了。不，不是消失，是被一张散发着柔和檀木光泽、雕刻繁复的宽大古典餐桌取代了。桌上层层叠叠，摆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菜肴——晶莹剔透的虾饺，油光红亮的烤鸭，乳白色的佛跳墙氤氲着热气，栩栩如生的龙凤雕刻盘踞在巨大的拼盘中央……浓郁而复杂的香气瞬间霸占了整个房间的空气，将他原本那点泡面残存的气味冲刷得一干二净。

李默张着嘴，像离水的鱼，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他颤抖着手，拿起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双象牙筷子，夹起一块近处的葱烧海参塞进嘴里。极致鲜美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口感弹牙软糯。是真的！

狂喜淹没了他。他扑到桌前，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汁水沾满了下巴和衣襟也浑然不觉。他吃撑了，瘫在唯一的椅子上，打着饱嗝，看着满桌几乎没动多少的珍馐，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权力感油然而生。

这葫芦，是神器！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但李默的世界已经彻底不同。他看着手机上银行卡余额变动短信里那一长串数不清的零，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世界首富？他现在就是了。过程简单得可笑，他只是对葫芦说：“让我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

没有天降横财，没有中奖通知，只是银行系统里某个微不足道的数字被无声无息地修改，全球各大金融机构的顶级数据库同步更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李默。他的名字。房产证、股权文件、瑞士银行的金库凭证……各种他想象不到或只在新闻里听过的资产证明，凭空出现在他的抽屉里。原来金钱可以如此轻易，像一个可以随意涂改的游戏存档。

他开始挥霍。从前只敢远观的奢侈品店，如今他是最尊贵的VIP，经理亲自服务，试一件扔十件。顶级的超跑，颜色不喜欢？买下生产线生产线改色。他在曾经对他爱答不理的女神同事面前，用钞票点燃雪茄，看着对方惊愕又悔恨的表情，心里涌起病态的畅快。

第三天，他想到了苏晓。那个大学时代如同皎洁月光般的女孩，是他整个苍白青春里唯一亮色却也是最深的隐痛。他曾无数次在篮球场边、图书馆角落偷偷注视她，却连上前搭话的勇气都没有。毕业后各奔东西，听说她嫁了个家境不错的男人。

“让苏晓……”他顿了顿，修正了一下措辞，带着一种主宰命运的得意，“让她死心塌地地爱我，立刻来到我身边。”

指令下达后的第三个小时，门铃响了。门外站着苏晓，穿着简单的连衣裙，风尘仆仆，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爱意，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默默！我终于找到你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离婚了，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和你在一起！”

曾经的求而不得，此刻以这样一种绝对服从的方式呈现在眼前。最初的虚荣和占有欲满足后，李默看着怀中这个眼神迷醉、完全失去自我的女人，心中却泛起一丝莫名的空洞和乏味。太容易了，就像按下开关，灯就亮了。苏晓不再是记忆里那个遥远美好的符号，只是一个被编程的美丽玩偶。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欲望的阈值被无限拔高。他让葫芦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