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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价值链视角下的服务业扩张*

一基于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发展的分析

闫冰倩

摘要：针对服务业占比逐年提升这一特征事实，本文认为各产业之间并非此消彼长、相互割裂的关

系，而是相互依赖、不断融合的关系。鉴于此，本文基于全球价值链视角，分别从生产者维度和消费者维

度构建产业增加值流向及来源的核算指标，提出产业融合的分解框架模型，并运用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最

新数据对中国和世界主要经济体的服务业占比提升的驱动因素以及产业融合的态势和深度进行深入分析和

结构分解。结果发现，中国21世纪以来的服务业扩张有很大部分是用于其他行业的生产中，这一特点与其

他发达国家与地区呈现明显的不同；在中国单位制造业最终品中，本国服务业贡献的增加值占比不断上升，

产业融合态势和深度增强，体现了中国制造业产品增加值由外国贡献部分越来越多地转为由本国贡献，以

及中国在全球价值链地位的提升；与其他国家不同，中国服务业增加值与其他行业部门融合的主渠道为国

内生产链，贡献率接近50%；同时由于中国“世界工厂”的地位，服务业增加值与其他行业融合的全球价

值链渠道同样贡献较高。尽管中国制造业的服务业含量在近年来明显上升，但其绝对数值仍低于发达国家

水平，中国服务业特别是现代服务业仍有与制造业深化融合的空间。

关键词：投入产出分析产业融合全球价值链增加值核算结构分解分析

作者简介：闫冰倩，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研究员。

引言

在全球价值链的相关研究中，文献多聚焦于制造业的价值链研究，而忽视了服务业的重要作用。

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可以归结为两点：第一，一些服务业具有不易贸易的属性，因此往往给人以只用

于本地最终消费，而不用于生产的印象；第二，相比货物贸易，服务贸易不易于统计和理解。然而事

实上，服务业不仅可用来直接贸易，还经常隐含在制造业最终品中被间接贸易，但后者并未能在传统

的服务贸易统计中得以体现。因此，用传统的核算方法会大大低估服务业服务于实体经济的重要

作用。

类似地，针对中国服务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GDP

*

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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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价值链视角下的服务业扩张

2014

服务业占比不利于认识和把握经济发展的全貌。本文聚焦于中国服务业的扩张，旨在回答如下两个问

因是什么？各驱动因素的贡献如何？第二，中国近期涌现出不少产业融合的案例，那么近年来中国经

济整体产业融合的态势如何，与其他国家相比，又处于哪一阶段？

本文将基于增加值视角进行分析，这一视角对解释21世纪以来中国服务业的增长尤为重要。21

世纪以来，交通运输成本和协调成本的降低，使得生产链更加易于分割，体现为最终品中服务业的贡

献越来越大（Baldwin，2016），例如Heuser和Matto

含在其他产品中，而非服务业直接贸易。增加值视角相对于传统产出视角的优势在于，其可以衡量最

终品中增加值的来源（来自于哪国和哪些行业）以及各国各行业增加值的去向。考察行业增加值的去

向和最终品增加值的来源分别对应生产者（或向下游的）核算角度和消费者（或向上游的）核算角

度，可以帮助我们分别回答服务业增加值占比为什么升高以及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问题。

本文运用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Dietzenbacher等，2013；Timmer等，2015）进行测算分析，进而

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服务业与制造业是相互依赖的关系，不应割裂地对服务业占比变化进行分析或

者以此作为政策制定的依据。与此同时，制造业的全球价值链中同样蕴含着服务业的增加值贡献，因

此降低对服务贸易的限制并扩大本国服务业的对外开放程度，有利于本国获得大幅依赖服务业的制造

业行业的比较优势，并扩大其在全球价值链的份额。

一、文献综述与研究问题提出

经济全球化有效提升了新兴经济体在全球市场的参与程度，从而大大促进了这些国家的经济发

的降低，使得各国不再仅限于消费本国生产的货物，而是可以消费到远距离之外其他国家生产的产

品，被O’Rourke和Williamson（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