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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建筑的空间概念

罗小未张家骥王恺

不同时代与社会的文化、哲学、思维方法与心理特征形成了人们不同的空间概念。我国古代入们对于空间的意识完全不同于今天我们或西方人所认为的—-空间即处于物质元素之间的空隙——概念：而是一种位于更高层次的关于宇宙、自然界、社会与人生意念。这种意念深深地影响着中国古代人们的生活方式、审美意识以及艺术表现，使之与外国及西方文化形成对照。因而深入了解中国古代人的空间概念不仅有助于欣赏与理解我国灿烂的传统艺术以及作为空间艺术之一的建筑；并可在科学态度的指导下，通过历史反省而开拓视野、活跃思想，为振兴中华文化提供有价值的理论依据。

古代的宇宙观——空间观

什么是宇宙?宇宙是天地万物之总称。东汉高诱对西汉《淮南子原道训》中提到的“宇宙”的解释是：“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以喻天地”,可见宇宙是一概括了天、地、人以及万物的时空综合体。尽管我国有多种哲学思想和流派，但只要认真地审视各派的基本哲学观就会惊奇地发现它们在对待宇宙与空间上是多么地相似。虽然它们使用了不同的哲学语言，但其核心是一致的。那就是：宇宙是两个对立力量和谐而又动态地共存的统一体，它们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相互

促进与相互转化(图1)。

早在殷周时代(公元前11世纪至前771年),中国哲学家就在《易经》中把“变”看作是宇宙的普遍规律。他们从自然现象的日光向背、昼夜递承中建立了“一阴一阳谓之道”的阴阳学说，认为世上万物来源于变化，而变化是对立的阴阳两极互相作用的结果。《易传》说：“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义”,“刚柔相推，变在其中”,“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相柔相易，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老子》说：“阴阳合德，而刚柔合体”。意即万物万象都存在于两种对立力量的相互作用、连接、转化、渗透、融合或统一之中。然而，这种统一是对立的统一、变化的统一，故具有无限的运动性，周而复始。所以《周易》应用“一”“--”符号来表示这两种对立的力量，并根据自然中天、地、雷、风、水、火、山、泽等不同的阴阳对立、变化统一规律构成了八卦《(图2),值此来解释宇宙万物生成毁亡的变化，虚实有无的结构，刚柔动静的状态，并进一步引申社会、人生和历史的变迁。这种事物对立两极的相互作用、相互渗透、相互转化和谐共存的阴阳学说，是构成了中国空间概念最根本的哲学范畴。

由于古人的哲学形成于对自然现象的观察与分析，当这种哲学方法被应用到分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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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基本上能兼

图1太极图，也叫阴阳图，表示宇宙容共存。

朗阳两种对立力量(用黑白两色表

示)的共待，同时又相互作用，相互始于先秦的

化着(由具有动态感的曲线表示),阴道家对宇宙空间

辨证的进行了更深入的

描绘。认为空间不是事物实体的属性，但存在于万物之中；空间是看不见摸不着

的、无规定性的

“无”同具有一定形态的实体事物的“有”相互作用着的、连续运动

着的统一体。这

里的“有”与“无”

图2上有入卦图的罗盘仪图3《三礼图》中的周王城图其实是上述阴阳

它事物时就时常会出现把分析对象看作为是对立、变化、统一、空间范畴的进一步发展。道

一个小宇宙的特点。家创始人老子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

例如在对待人体上，古人以“阴阳”“五为和”,“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

行”的木、火、土、金、水来比喻人的肝、心、脾、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道德

肺、肾，认为人的健康与疾病源于“五行”的是经》)。可见“有”和“无”这两个对立力量的和

否平衡。对于作为空间的一种形式的建筑就谐而又动态地共存，它们的相互渗透，相互转

更甚了。高诱对《淮南子·览冥训》中：“风皇化，周而复始永不停息的规律就是老子所谓

之翔，主德也……而燕雀佼(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