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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国家篇》中洞穴比喻的哲学解释 作为柏树的代表作品，《国家》一书在所有柏树哲学中都占有重要地位。该作的那个洞穴比喻又始终散发着某种难以抗拒的传奇魅力。千百年来,众多哲学家和柏拉图评注者与解释者对于这个洞穴比喻争论不休,分别从形而上学、知识论、伦理学、政治哲学、教育哲学等角度提供了诸多解读方案。鉴于洞穴比喻的这种极端重要性,我们将扼要阐述三种代表性解释方案,即来自教育哲学、政治哲学和形而上学哲学的解读方案,然后揭示支撑着这些解释的一般方法论原理,即文本重述与分析的、语境论的和创造性诠释的方法论原理,进而探究这些方法论原则的各自特色以及它们之间可能的联系。 一、 教育的“始因”与洞穴原理 对于洞穴比喻 第一,生活在洞穴中的人们具有指导自身日常行为的一般标准,即种种社会习俗、思想观念等。这种情形究竟是完全的无教育状态、蒙昧状态,还是一种不够完善的教育状态? 第二,如果教育实质在于促进个体灵魂的转向,即摆脱已置身其中而未经反省的社会习俗、传统观念等,从而自主思考并决定适然的生活方式,这一转向的起始究竟如何发动?在洞穴比喻中,首先摆脱锁链束缚的原因被说成“突然的”,教育的“始因”真的就是偶然的或不可知的?经过自主思考并选择的生活方式与历史传统或现行社会所提供的东西一定截然不同或相互冲突吗? 第三,接受教育最佳时机应该从孩提时代开始,这样才能既使得年轻公民的灵魂从身体快乐的重负中摆脱出来 第四,按照柏拉图的说法,洞穴比喻要和太阳比喻、线段比喻联系起来进行理解 再看政治哲学解读方案。依照政治哲学视角,洞穴比喻无疑是一种政治哲学的思考,主要涉及哲学家与普通民众、智慧与统治之间的关系。把洞穴比喻解读为一种政治哲学 第一,洞穴比喻不是纯粹文字游戏,也不是哲学家的玄思冥想,而是有其特殊社会背景。即它所映射的就是苏格拉底之死以及当时雅典城邦的一般社会情形。部分原因在于,当对话者格劳孔表示这属于“一个奇特的比喻和一些奇特的囚徒”,苏格拉底回应道:“他们是一些和我们一样的人” 第二,洞穴比喻不应当作孤立文本来进行分析,而是要与《国家篇》整部对话甚至与柏拉图整个哲学体系联系起来解读。这样一来,洞穴比喻显然是不折不扣的政治哲学。在《国家篇》第1卷,其对话的主题就已确定:“一个人应当如何生活” 第三,洞穴比喻以对话形式完成,并且像柏拉图绝大多数对话作品一样,他本人也从未在其中现身,而这种隐身性的对话体裁本身就是哲学家自保性的叙述策略,这说明柏拉图作品的对话背景就具有浓厚的政治意味 二、 洞穴五性的“溢出”和“理型” 从形而上学角度解释洞穴比喻,哲学史上大有人在,其中尤以海德格尔的解释具有典型性,同时也更具争议性 如前所述,柏拉图提醒说:“接下来让我们把受过教育的人与没有受过教育的人的本质比作下述情形”。在海德格尔看来,前述两种解读都没有触及洞穴比喻的根底,即形而上学。为了通向这种形而上学的读解,他首先要求把上述引文译解为:“接下来让我们尝试按照[下面所描述的]那种经验招引出‘赋形’和无赋形状态[的本质]的一个景象,这两种状态[其实是共属一体的]关系到我们人之存在的根基” 当然,洞穴比喻还有另一半更为重要的情节。因为,洞穴比喻“所叙述的运动过程乃是从洞穴到日光、再从日光返回洞穴的转渡运动” 可惜的是,洞穴比喻并没有始终持守在这种根本性经验所厘定的基础之上,而是有所溢出。具体而言,这种“溢出”就是上述真理之本质的另外一种转换。依照海德格尔,在洞穴比喻中,作为真理的无蔽状态被置于一种等级系统,并且不同等级的无蔽者不过是显现者的外观和理型的等级。更重要的是,理型“不是首先让[背后的]某个它物‘闪现出来’(erscheinen),它自身就是闪现者,它关注的仅仅是其自身的闪现。理型就是能够闪现者(dasScheinsame)。理型之本质在于闪现能力和可见状态” 所以,在洞穴比喻所凝练的真理学说中,具有一种真理的两义性:真理既是无蔽状态,又是正确性 三、 文本的重述与分析 面对洞穴比喻同一哲学文本,出现了三种各具特色的解释结果。如何看待这一解释现象?一种观点认为,在柏拉图那里,《国家篇》并不具备明确的分门别类特征,即把哲学区分为形而上学、知识论、伦理学、政治哲学、教育哲学等,而是完全受他所关注的问题牵引 如果我们不限于洞穴比喻这一特殊文本,也不限于上述两种容易引起争论的解释观点,而是询问支配或引导着三种解释方案的各自一般方法论原理是什么,可能对于思考哲学文本的一般解释方法问题会更有助益。当把目光转向这一问题,我们会发现,在三种解释方案背后起作用的那种主导性方法论原理可分别概括为文本重述与分析的、语境论的和创造性诠释的方法论原理。 第一,文本重述与分析。这一原理假定,历史文本要具有哲学价值,必须提供当前哲学讨论所关心的主题,同时要以当代语言和逻辑工具重新表述历史文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