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子《人间世》的两种“大戒”说起.docVIP

从庄子《人间世》的两种“大戒”说起 中国古代文艺 从庄子《人问世钓两种大戒砂说起 余露赵纯亚(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400715) 摘要:《人间世》的主题是讲如何在社会中保全自己,也 就涉及了人与人的关系问题.所以庄子借用积极入世的孔子之 口,从阐述人与人之间无所逃脱的大戒之法入手,层层深入, 来揭示自己的观点:要顺随天道,自然无为,从而达到逍遥的 境界.在《人间世》中,这种自然无为的观念就体现为无用. 关键词:人间世大戒自然无用 庄子在《人间世》这篇文章中,讲述的是如何在险恶的社 会现实中,全身以远害,以无用成就大用,表现 了他的一种处世哲学.人间世,即人世间,也就是人在世间的 生活,上到国家,下到个人,都包含在其中.在阐述的过程中, 庄子假借孔子回答叶公子高将要出使齐国所遇到的祸患问题, 提出了人与人的关系存在着的两个大戒:天下有大戒二: 其一命也,其一义也.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 义也,无适而非君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是之谓大戒. 戒就是法,大戒就是人生足以为戒的大法.这段话的意思 是说世间有两个足以为戒的大法:一个是命,即禀受于自 然的性分(自然的);一个是义,即做人的道义(人为的). 子女爱父母,这是自然地天性,永远不可能从心中解除;臣子 侍奉国君,这是臣子应尽的职责,无论哪个国家都不会没有君 主,所以普天之下这是无法逃避的.这就是所谓的足以为戒的 大法.庄子借孔子之口,指出人与人之间的牢不可破的关系, 有两种情况,一是人的天性是这样的,你不能解释说明为什么 要这样做,但却一定会去做,而且这种行为将会伴随你的一生; 一 种是社会上设定的约束,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不得不顺从. 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中,对日本的忠孝观的描述就与此相 类似:日本国民受了天皇和父母的恩,必须要进行偿还,这种 恩和偿还这种恩的行为,被称为义务.不论义务对 个人提出的要求是如何的苛刻,但至少是个人对他的骨肉近亲, 对国家的象征者所应负有的一种责任,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他 爱国情感的体现.这种责任和义务之所以如此牢固,是因为他 们是日本人与生俱来的,因而理应履行.不论人们在履行这种义 务时有多么的不愿意,但义务的定义中绝不会有不 愿意做的意思.(《菊与刀》p93一p94)义务在数量上和时 间上都是无限的,也带有强迫性,是任何人都生而具有的,所 以与庄子所说的不可解于心,无所逃于天地之间的大 戒具有同样的内涵. 庄子在这里讲的大戒,看似宣扬儒家的忠孝观,实则是在 为自己的理论张本:正是因为这种关系具有不可解,也不可逃 特点,所以也就不必做徒劳无益的挣扎,顺随天命,自然无为 就是最好的解脱之道.于是他说,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 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不因为外界的 喜怒哀乐影响自己的心境,知道某些事情的发展无法预料但仍 然能安心去做,这也就是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了.庄子认为一 切要顺随自然,要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顺应万物, 悠游自适,托身于自然,不得已而应之,以此修养中虚之道), 37 达到顺物无己的境界.托不得已以养中,其实就是一种无 为的思想,具体到《人间世》这篇文章中,就是无用. 无用以求大用,这是庄子在乱世中提出的保身远害的方法. 曲辕的栎社树,不能做船,不能做棺材,不能做器具,门户, 柱子,是一棵没有任何价值的树,但却因此得享天年;白额的 牛,翘鼻子的猪,生了痔疮的人,在世人看来是有残疾的,不 能用于河神的祭祀,但却因此保全了性命.别人看来所不祥的, 正是神人认为大祥的,夫支离其行者,犹足以养其身,终其 天年,又况支离其德者乎.这里,庄子要人忘掉世俗的德行, 完全遵循自然的本性,以达到神人的境界. 实际上,庄子对世俗的礼义确实抱着一种舍弃的态度.前 面讲庄子列举了人世间的两个大戒,其重点也是强调顺随 自然,两个大戒的忠孝观也不是儒家的忠孝观,他实际上 很鄙弃儒家的仁义.在书中,庄子对孔子及其仁义学说,是带 有嘲弄意味的.已乎,已乎!临人以德.殆乎,殆乎!画地 而趋,他告诫圣人不要以道德去降临人间,不要划出一 条道路让人去走,不要教导人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庄子 在lt;-5蹄》篇中说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这里的 道德是指天地间的大道至德,仁义则为大道废除后世俗所为的 伪善.他又在《骈拇》中指出屈折礼乐,啕俞仁义,以慰天 下之心者,此失其常然也,就是说用礼乐来周旋,用仁义来 安抚,以此告慰天下人心的,违背了事物的自然生态.所以庄 子主张绝圣弃智. 总体来说,庄子在《人间世》中,想要通过无用之用 达到全身远害的目的,想要通过顺随自然的方法达到个人乘物 以游心的境界,但这只是一种理想化的状态,不可能运用到实 际的人际关系中.而且无用之用的思想也有其自身的消极性, 庄子说古之至人,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这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