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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清时期云南的外地移民 古 永 继 历史上云南的外地移民 ,为西南地方史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内容 。元明清三代 , 外省籍移民大 量进入云南 ,对当地社会各方面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本文对这一时期中各朝代移民的方式 、 来源 、民族构成等进行了系统论述 ,并对其在云南历史上所产生的作用和影响作出了初步分析 。 关键词 :元明清 云南 移民 民族关系 作者古永继 ,云南大学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研究中心教授 。地址 :昆明市 ,邮编 650091 。 元明清时期 ,大批外地居民迁居云南 ,对当地社会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由于各自政 治 、经济 、军事形势发展的不同 ,使得各朝代移民的方式 、来源 、民族构成和数量均有差异 。大 体而言 ,作为移民的方式和途径 ,元代主要为军事镇戍 ,明代有军事留戍 、行政安置 (包括仕宦 任职 、官府移民 、谪迁流放等) ,清代则以军事戍守和自然流徙为主 ;其来源 ,有军士 、官员 ,有平 民 、商旅 、贬谪之人等 ;在民族构成上 ,元代主要是蒙古 、色目 、汉人 ,明代以汉族为主并有部分 回族 ,清代与明代相似并有少量满族 。 一 元代进入云南地区的移民 ,主要是镇戍军队 。元世祖率军渡金沙 、入大理 、定云南 ,带来了 部分北方人口 ;云南平定后 ,为了稳定局势 ,又调进不少军队镇戍各地 。元《经世大典·叙录》屯 戍条说 “: 天下平 ,命宗王将兵镇边徼襟喉之地 ,如和林 、云南 、河西 、辽东之类 。”云南作为蒙元 攻宋的基地 ,又是经略东南亚各国的前沿 ,地理位置特殊 ,成为元朝重点镇戍的地区 。所遣戍 者 ,有蒙古军 、探马赤军 (诸部族及色目军) 、汉军 (北方汉民军) 、新附军 (新归附南宋军) 。如元 世祖至元二十一年 (1284) 十月曾增兵镇守金齿 (保山) ,在原有汉军 、新附军 3000 人戍守的基 础上 ,再调进探马赤军 、蒙古军 2000 人 ;二十二年 ,遣雪雪的斤领畏吾儿户 1000 戍合剌章 (云 南) ;武宗至大四年 (1311) ,从四川调蒙古军 、汉军 4000 人赴云南镇守 。① 元军镇戍各地 ,粮饷供应部分靠编民赋税 ,部分靠屯田 。《元史·兵志三》载 “: 国初 ,用兵征 讨 ,遇坚城大敌 ,则必屯田以守之 。海内既一 ,于是内而各卫 ,外而行省 ,皆立屯田 ,以资军饷 。 ① 参见《元史》卷 99《兵志二》、卷 13《世祖本纪十》。 至于云南 、八番 虽非屯田之所 ,而以为蛮夷腹心之地 ,则又因制兵屯旅以控扼之 。”屯 田云南者既有外来镇戍军 ,也有签发当地彝族 、白族人组成的爨军和民户 。如至元十二年 、 二十七年 ,先后签鹤庆路编民 100 户立民屯 , 签爨军 152 户立军屯 ; 三十年 , 梁王以汉军 1000 人置梁千户翼军屯 ;仁宗延三年 (1316) ,发畏吾儿及新附汉军 5000 人立乌蒙军屯 ,为 田 1250 顷 。① 屯军往往就地安家 ,有固定住所 ,久之成为移民 ,后代成长 ,有的被补进军队 。 至元十五年 ,云南行省即奏言 “: 云南旧屯驻蒙古军甚少 ,遂取渐长成丁怯困都等军 ,以备出 征 。”② 镇戍军各地都有分布 ,一些战略要地尤为集中 ,明代云南方志所载永昌府古迹中 ,即有 元时各种军营故地 ,如明义军万户府址 、四川军万户府址 、蒙古军千户所址 、回回军千户所址 、 爨军千户所址等 。③ 外地军人定居云南后 ,有的身份慢慢发生变化 ,根据当地条件 ,或以农 业为生 ,或经营手工业 ,或从事矿冶业和商业 。今剑川县沙溪南坡头村存有清代该村回族马氏 墓碑 ,碑文云 “: 该马系色目人 ,元初随忽必烈征大理而留居剑川 ,后又为弥沙井巡检 ,其祖马哈 只开弥沙卤水二井而煮盐 。”④ 墓主祖上原为外来色目军人 ,后来成为了当地盐业生产的回族 经营者 。 仕宦 、谪迁 、商旅等类 ,也为元代云南外来人口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元朝以北方民族入主 中原 ,执掌地方各级政权的官员主要是蒙古人 、以回回为主的色目人和归附汉人 。据统计 ,元 代出镇云南的蒙古诸王有近 20 位《, 元史》列传中的人物仕宦云南者凡 79 传 100 人 ,其中蒙古 人 31 人 ,色目人 32 人 ,汉人及其他民族 37 人 。⑤ 一些地方并成为接纳犯罪官员的谪迁之所 。 如 ,元中后期中书右丞相脱脱 ,流放云南永昌府 ;蒙古人 喇 ,官右丞相 ,受谪入滇 ,寓居澄江 府 。⑥ 云南各地在纳入中央王朝统治后 ,与内地交往密切 ,大量客民商旅频繁往来 。至元间意 大利人马可波罗奉元世祖之命出使缅甸途经押赤城 (今昆明) ,即看到城中“商工甚众”,并有回 教徒 、偶像教徒 、聂思脱里派基督教徒等多种居民杂居 。⑦ 元代云南外来人口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