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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教师的第一堂课 [美]苏珊·格雷恩 吴小龙编译 依照哈尔·格雷事先的忠告，我站在讲台上静静地等待。格雷也是学校里的老师，他曾经把我拉到一边，对我的第一课提了一些忠告和建议。“孩子们哇哇地叫，而你想通过叫得更响来压过他们，那简直就像是教猪唱歌一样荒唐可笑，”他说，“那样不仅会使得你自己看起来愚笨可笑，还会把猪也惹恼了，最终却于事无补。站在那儿，别动别吭声，耐心等着他们自己闭嘴。” 过了几分钟，教室里终于静了下来。我先作了自我介绍，接着问大家，谢泼德小姐是怎么回事。每个人又卿卿喳喳起来，叫着喊着，好像惟恐我听不见。一位紫红色头发、抹着黑口红的女同学告诉我，谢泼德小姐己经被“吓倒”了，上星期五，她是流着泪离开教室的。 显然，学生们为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有几分得意。但是，还没等我了解到更多的细节，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各种各样的东西突然在教室里飞来飞去，纸团、笔记本、糖果包装纸……一本大词典甚至直接朝我砸过来。尽管我躲闪及时没被砸着，但也着实吓了一跳。教室里顿时寂静无声，全班学生的眼睛都盯着我，看我有什么反应。 词典是放在教室最后面的一个书架上的。我看见有6名个子高大、肌肉发达的男同学懒洋洋地站在那里。个子最高的那位站得离书架最近，双眼紧盯着我头顶挂在墙上的钟看，有意避开我的视线。 我闭上双眼定了定神。就在闭眼的几秒钟里，我的思绪将我带回到了海军陆战队新兵训练营。我的第一位教官虽然是个女的，而且个子也只有5英尺，但她的形象却像个巨人。她最主要的武器就是她那双眼晴。当她看着你的时候，你会感觉到自己是从里到外被她看了个透。我也准备要让学生们感到他们是可以百分之百被人看透的。 我睁开眼晴，穿过教室中央的过道，走到扔词典的那个高个子男生面前。快走到他跟前时，我也没有放慢脚步，而我走近时，他的朋友却向两边散开，他也试图往后退。但是，他却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的身后是墙壁。 我在他前面几英寸的地方停住了。“对不起，”我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能坐下，我会很高兴。”我站得离他这么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他微微地喘着气，却一言不发。他开始流汗。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绷得紧紧的，只是一味地往后缩，将自己的身体紧靠在墙上。我则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晴。 他跟我对视了大约两分钟，但承受不了我的近距离逼视。他对远距离公然对抗很有一套，可没料到会有如此“短兵相接”。终于，他清了清喉咙，愤愤地嘟哝道:“你要我坐到哪里?” “随便你坐哪里，”我冷冷地答道，“只要是在前排。”我挪开身子，指了指前排的座位。然后，我对他轻松地笑了笑，补充道，“小伙子，非常感谢。” 我转过身走回到讲台，“我太年轻，还不能退休，我又太穷，不能辞职，因此，你们最好坐下，闭嘴别说话。” “让我告诉你们一些我自己的情况吧，”我继续说道，“我18岁的时候参加美国海军，服役期间通过夜校读完了大学。拿到学位以后，我接到了海军陆战队的军官委任状。” 教室里鸦雀无声。过了一会，有一个声音问道，“你有没有学过赤手空拳的格斗?” “当然，我学过，”我平静地说，“但是，对我来说，打你们是违法的。” “海军士兵只需要用一只手就能要你的命，”一位男同学向大家解释说，“我在电视上看过。” 我本想反驳那个男同学的话并作些解释，但我终于没有。这是一场对垒战，我明白，如果学生们相信我的双手是致命的武器，对我会有好处。 “我选择了做教师，是因为我对报纸上读到的报道不满意，”我解释说，“学生既不会读也不会写，小小年纪就染上了毒瘾，有的甚至还自杀。报纸的报道还告诉我说，孩子们讨厌书本，自己的母语不会说不会用竟然还毫不在乎。可是，我在乎!而且，我相信你们也在乎，否则你们就不会坐在这儿了。”我环顾教室，看到一张张稚气无邪的脸。我看到了恐惧，我看到了不满，我也看到了痛苦——这些真实的表情正是女生们紫色鸡冠式的发型或男生们黑帮式的打扮所企图掩饰的。 我转身在黑板的中间用粉笔划了一条垂直的线，并在一边写了“好教师”，说道，“告诉我，你们认为怎么样才是个好教师?” 教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他们纷纷喊道，“有趣”、“公正”、“有权威”…… 很明显，大家是在寻求一种纪律约束，期望我能够提供这种约束。我走到黑板的另一边，“现在告诉我，怎么样才是个好学生？” 他们七嘴八舌，模仿着他们的父母和老师的声音，我写都来不及写。“按时到校上课”、“认真完成家庭作业”、“上课别说话”、“好好学习，考出好成绩”、“考试不要作弊”…… 他们不停地说着，仅仅几分钟时间，我就写了满满的一黑板。“很好!”我微笑着环视了一圈，跟每一个学生都进行了眼神交流。“你们实际上很清楚怎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学生，因此我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再来重复你们该怎么做了。而且，你们也告诉了我我该怎么做。我一定会尽力做得最好，同时，我也希望你们也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