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石圈之天津篇.docVIP

混在石圈之天津篇 　　十年前,我刚刚从弱智的行列走到革命队伍中,接受人民和组织对个体户的再教育。当时发奋图强,下决心从一个华裔资本家的忠实走狗成长为一个受人爱戴的暴发户。历经十年的生活磨练,发现自己积习难改,思想品德一直徘徊在60分,本来长得就不及格,一旦放松对自己的改造,那就很难再回到革命的队伍中站稳脚跟。 　　喜欢上石头,认识了一批自称“赏石大家”的朋友,发现像我这种大脑局部残疾的人如雨后春笋,让我大喜过望,误入歧途跌入石圈反而有了自信,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算起来,张华是我所敬重的人物。他是天津大学的教授、建筑设计院的总建筑师,在业界坊间有着“流氓才子”的美誉,当然我相信这是江湖谣言,可信度不高。后来我们经常鬼混在一起,才知道什么叫无风不起浪了。为了表示对知识分子的尊重,我白天很谦卑地称他教授,晚上称他“野兽”。 　　刚认识教授是在奇石市场。每到周末我们基本上都能碰上,便有好事者拉皮条一样介绍我们认识。张教授很傲慢,鼻子深处有气无力地哼一下就算回应了。好在我这人一直以宽容为美德,理解这是教授天生对男人不感兴趣的性取向所致。后来接触多了,便认为他的傲慢和他的糖尿病一样是先天的,是身体里的子宫肌瘤,良性的,尽管不舒服,但是不具备危害生命的功能。 　　教授生得也算仪表堂堂,长的有点像“山寨版”的冯骥才,只是天性落拓不羁,一年四季穿着超休闲的衣服,比如裸体外面直接套件皱巴巴的西服,教授自己很郑重地称之为“真空装”;整天蓬头垢面,像丐帮里战斗在第一线的弟子,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刚挨过一场暴打,鼻毛很放纵地耷拉在嘴唇上,远看跟日本鬼子的少佐似的,走在马路上极易被“不长眼”的警察盘问;表情也深沉,从不大起大落,像个常年没有男人爱抚的寡妇。当然,聊石头时除外,只有那时他才神采飞扬,兴奋模样俨然一连泡了三个妞。 　　教授眼光独具,看石头比我们这帮凡夫俗子高出了N个重量级,这与他深厚的知识积淀和偏执的美学思路有关。大概十年前,出于热爱,教授便花巨资购石,常常被天津的贩子级石友诟病。教授不以为然,坚持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十年过去了,那些诟病他的人大都闭上了嘴,原因是有些人耐不住时光的磨损而光荣逝世,而另外一些人则改行做了大学教授,行骗天下,显然没时间对教授的藏品再说三道四了。 　　教授的藏品分两种:一种是看了让人震撼的,再一种就是看起来像秦砖汉瓦而绝不像石头的。 　　教授在圈子里有一对头(注意不是“死对头”)――天津祈年湾奇石博物馆馆主王长河。 　　长河的酒店比邻我的写字楼,我们早年的走动多一些。那时的长河刚刚入道,来我的办公室时他总是微驼背,走路基本没什么声响,像地下党一样轻手轻脚。说话前先露出谦恭的微笑,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聊得兴起后我们就转战他的酒店近水楼台吃喝一顿。那段时间我明显发胖,身体各项指标诸如血脂血压等都有上升迹象。吃人家嘴短,只好做了他特定场合的“师爷”。长河除了自己的签名龙飞凤舞外,写的其它文字则惨不忍睹,大有成心侮辱中国五千年文明的嫌疑。 　　当时我的最大成就是极尽溢美之辞,对他并不动人的事迹进行过度的歌颂。文章刊发在报纸上后来被《石道》转载。直到长河找到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做贴身秘书,我才得以正式下岗再就业。 　　我看过年轻时长河的玉照,小伙子帅得有模有样。年轻时长河在做餐饮时经历过一场火灾,现在的长相是火灾洗礼的结果。不得不承认:长河的灾后重建工作落实得很扎实,现在的面目基本上看不出灾害的痕迹,只是水洗度欠佳、包浆不足而已。最近几年他一直坚持和那个漂亮女大学生共用同一品牌的进口化妆品,保养脸像保养石头一样不辞辛苦。远看长河倒也人模人样,只是驼背影响了他的高大形象,砸直了后肯定玉树临风,当然艳遇的次数也会成倍增加。 　　教授和长河两个都是极端主义分子,分别活动尽皆索然无味,凑到一起就狼烟不断,高潮迭起。 　　第一次领教他俩是我们结伴去柳州参加第二届奇石节时。柳州的风景画一般秀美,尤其城市中心地带散布的山峦异军突起如波霸环峙。教授和长河便兴奋,兴奋之余就开始言语交锋,你来我往若干个回合后便战事升级,最后索性面红耳赤。记得当时的话题是石头品评,俩人的观点南辕北辙。在语言风格上,教授是美声加偏执,长河是通俗加奸笑。长河的奸笑很有杀伤力,坚定而自信,常常让对手迷惑甚至怀疑自己的观点本来就是错的。 　　晚上一起吃饭,他们两个没事人一样轻松,亲人般地推杯换盏,似乎刚刚的争执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长河借助奇石博物馆的幌子,开起了海鲜酒店,生意红火,挂羊头卖起了鱼肉。而后他转战大江南北,深入藏区搞了大批西藏的石头,并自己命名为“藏瓷”,把藏瓷像养二奶一样藏在深闺。 　　深圳龙园观赏石博览会后,长河、教授一起飞回天津,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又起了争端,据说是长河对教授实施了“自杀式袭击”。教授很受伤,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