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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主义的挑战与批判理论的重建( [美]道格拉斯·凯尔纳 文 赵士发 尚华格 译 摘 要：面对后现代理论的挑战，批判理论家们需要根据时代的变化重构社会批判理论。霍克海默、马尔库塞、阿多诺等试图将新的社会条件理论化以创新马克思的理论；哈贝马斯通过为现代性进行辩护重构批判理论；德里达、罗蒂等人对现代哲学传统进行了一系列攻击，要求打破这一传统；利奥塔和鲍德里亚宣布我们进入了“后现代情境”；詹姆逊把后现代主义理解为“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但这些努力尚未真正完成重建社会批判理论的任务。 关键词：批判理论 后现代主义 现代性 在1980年代，西方学术界出现的关于“后现代主义”的辩论 ，终于引起了第二、第三代批判理论家们的关注。关于后现代主义的辩论首先出现在艺术领域，主要涉及到当代建筑学、文学和其他的文化形式是否超越了现代主义的形式和实践，构成了新的 “后现代主义艺术”类型。辩论随后出现在哲学领域，德里达、罗蒂等要求与现代哲学传统决裂，并对它进行了一系列攻击。然后，对后现代主义的讨论转入到社会理论领域，比如法国学者利奥塔和鲍德里亚宣布我们进入了“后现代状况”，詹姆逊把后现代主义呈现为“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随后是克洛克和库克关于“后现代场景”的描述。 其后的后现代主义理论宣称，新的历史时代产生新的文化类型；在某些情况下，新的社会条件和历史经验要求新的理论、方法和政治学。第一代批判理论家——霍克海默、马尔库塞和阿多诺等人——试图通过整合新的社会条件来更新和修正马克思的理论，而哈贝马斯和他的追随者对后现代性讨论的回应则是防卫性的和敌对性的。哈贝马斯的《后现代性——一个未完成的方案》，在《新德国评论》中翻译为《现代性对抗后现代性》，认为后现代性的多元理论是攻击现代性的形式，在各种非理性主义和反启蒙理论中有他们的思想先驱，今天在攻击现代性的保守派中也有类似的代表人物。在关于“现代性哲学对话”的系列演讲中，哈贝马斯继续攻击后现代主义理论（基本上是法国的）。他使用了思想批判的常用方法，指出了后现代主义理论在尼采那里有根基，揭示了海德格尔与反启蒙和非理性主义一致以及他同法西斯主义之间令人不安的血缘关系。哈贝马斯反对后现代理论，为“现代性方案”辩护，认为现代性是“一个未完成的方案”，包含未实现的解放的可能性。 哈贝马斯开始以“现代性对抗后现代性”。他认为“现代”直到最近仍表示“新的”，将新时代与过去、“古代”和“传统”区别开来。在启蒙运动期间，“现代”开始承担科学、技术和工业发展与创新的意义，而19世纪的“审美现代性”把现代等同于艺术和审美的创新。审美现代性极端地反对传统，十分强调审美的动态性、奇异性与新奇体验和集中呈现。 哈贝马斯引用一些材料说明审美现代性是死的，并提出一个问题，质疑文化领域的衰落是否标志着“告别现代性”和“一个广泛的所谓的后现代转向”（第6页）。哈贝马斯提出这一问题，对审美现代性和社会现代化加以区别，用来解释文化差异进程中的启蒙（韦伯式的）意识。尤其是，哈贝马斯主张文化领域的差异和理性自治标准的发展，主张知识、道德、法律、公平和艺术领域的普遍性（第8页）。他将之称为“现代性方案”，并作了如下解释： 普遍的道德和法律、独立艺术，依照它们内在的逻辑发展成为客观科学。同时，这一方案打算释放每一领域的认知潜能，来使他们从难懂的形式中释放出来。启蒙哲学家想利用专门文化的积累来丰富日常生活，也就是说，为了合理组织日常的社会生活。（第9页） 而现代性方案通过科学技术理性的逻辑和文化专家的统治，导致生活世界的部分殖民化，对哈贝马斯来说，这就需要以“未实现的潜能”来增加社会理性、公平和道德。他通过引用失败的审美反抗来为现代性方案辩护——也就是超现实主义——保护一种现代艺术，认为这能阐明生活世界的条件而提供对进步的认知和道德影响——他的例子是彼得·魏斯（第10-12页）。 从哈贝马斯为现代性的合格辩护来看，他批判 “文化否定的错误程序”或者对现代性的过度否定性攻击，未能认识到现代性的积极贡献和潜能。在此他不是十分成功地区分了反现代主义的“年轻保守派”，前现代主义的“旧保守派”和后现代主义的“新保守派”。他将巴塔耶、福柯和德里达归为现代性的批判家，屈服于现代性的审美体验，拒绝把现代世界作为“年轻保守派”的世界——这是一个引起激烈争论的过程。哈贝马斯在总结中表达了一种担心，他说“反现代性思想，连同与前现代的联系正在成为流行的另类文化圈子”，这推进了他为现代性的辩护，反对这些趋势（第14页）成为其《现代性的哲学话语》演讲的核心内容（1987）。 批判理论对抗后现代文化 在哈贝马斯的演讲中，他为那些包含解放潜能的当代艺术形式进行辩护；然而，他坚决与阿多诺的艺术自主性概念决裂，把艺术与交往理性、道德和解放的方案联系起来。因而哈贝马斯拒绝阿多诺把关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