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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类型、机制设置与联盟可靠性* 董柞壮 内容提要 ：有关联盟设计与联盟可靠性 的既有研究并未充分解释二者之 间 的关系。在联盟的形成、管理、维持和瓦解的过程 中，每一个阶段的变化都反 映出国家对成本与收益的权衡考量，具体包括三个方面：成本与收益 的核算、 成本与收益的分配和降低成本的努力。然而，现有研究主要关注对成本与收益 的核算，对另外两个方面则关注较少 。文章从联盟 的两个功能类型一一 威慑与 援助——角度 出发，认为联盟 的可靠性来源于两个方面：威慑对手与援助盟 友 。联盟机制的作用体现在两方面：对于盟友主要是通过复杂的机制提高背叛 成本 ，对于对手则是发出有代价的信号威慑其 冒险行为。通过经验研究和案例 分析 ，我们发现 ，尽管国家设置更高水平 的联盟机制 的 目的在于提高联盟 的可 靠性，但由于 国家在联盟中的成本与收益以及 降低成本 的努力不同，因此，联 盟机制的设置对联盟可靠性的影响是复杂且有条件 的 关 键 词 ：联盟类型 机制设置 成本与收益 联盟可靠性 作者简介 ：董柞壮 ，南开大学 国际关系系硕士研 究生 问题的提出 在国际政治中，联盟的主要作用是提供额外的安全 ，包括有效威慑对手 和有效维持联盟承诺。从联盟安全功能的角度来考察，可以发现，联盟的核心 * 感谢南开大学刘丰老师的悉心指导，此外，陈冲、李金潼、任娟、权贤美等对本文提出了有 益的修改意见 ，范德堡大学 (VanderbiltUniversity)的米谢拉 ·马特斯 (MichaelaMattes)教授对 本文的设计和数据获取提供 了帮助 ，笔者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同时感谢 《当代亚太》杂志匿名评 审 专家提出的宝贵修改意见 ，文 中存在的疏漏 由笔者负责。 《当代亚太 》2014年第 1期 ，第 100～123页。 JournalofContemporaryAsia—PacificStudies(Bimonthly) 一 1O0 一 联盟类型、机制设置与联盟可靠性 口 在于其可靠性而非持久性。在联盟层面上，与联盟可靠性直接相关的是联盟的 设计。国家会通过联盟条约设定不同程度的军事合作机制，以达到提高联盟可 靠性的目的。考虑到联盟的设计在特定条件下会对联盟 的可靠性产生影响，本 文试图研究的问题是：联盟的机制设计和联盟的类型如何影响联盟的可靠性? 在理论上 ，米谢拉 ·马特斯 (MichaelaMattes)必威体育精装版 的研究发现 ，在实 力对 比存在差异的联盟 内部 ，成员国出于提高联盟可靠性的考虑，会设置相 应的联盟机制 。①但是 ，高度机制化的军事合作却并不一定会带来更高的联 盟可靠性 。布雷特 ·阿什利 ·利兹 (BrettAshleyLeeds)和塞兹 ·安纳奇 (SeziAnae)的研究认为，联盟 的机制化程度与联盟 的可靠性之 间并不存在 显著的联系。②在现实中，美 国在东亚保持了高度机制化的联盟体系，中国 周边的领土争端也多与美国的盟友有关 ，理解美 国的亚太联盟发挥作用 的条 件有助于中国更好地应对周边争端。此外 ，中国的崛起离不开与更多国家保 持密切 的安全合作和战略互助 ，在与他国合作时采取何种更为可靠的合作形 式，也值得学界关注。 本文将采用定量研究与案例研究相结合的方法来探讨联盟类型、联盟设 计与联盟可靠性之间的关系。第一部分提出要研究的问题 ；第二部分对现有 文献进行 回顾和评析；第三部分从理论上探讨联盟设计与联盟可靠性之间的 关系 ；第 四部分是研究设计 ，在对变量进行操作化的基础上设定 Logit模型； 第五部分分析经验结果 ，并利用案例进行验证 ；最后是结论 以及政策启示 。 二、文献 回顾 现有文献对联盟的机制设置与可靠性进行了探讨 ，但是并未深入研究二 者之间的关系。本部分将对相关文献进行 回顾 ，并在批判和吸收的基础上进 行深化 。根据研究视角的不同，可以将现有与联盟机制设计和可靠性相关的 研究分为三类 ：国内政治视角、有效性视角与合法性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