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的愿望AsiaSociety.PDFVIP

展示的愿望 ——首届“中美文化艺术论坛”侧记 2011年12月4日 • 财新专栏作家李大卫 开放性与自发性 的，重要的在于它们是否具有自发性。 　　首届“中美文化艺术论坛”于11月17日至19日 　　正如西方人往往对于中国的形象展示抱有怀疑甚 在北京举办。主办方包括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以 至紧张的态度一样，在座的一些中国代表，似乎难以 及两个美国非政府组织——美国亚洲协会和阿斯彭协 摆脱某种焦虑情绪。这种焦虑，关联着中国产业的 会；活动内容包括艺术表演和圆桌讨论。这真是一个 发展水平、民族的文化形象，以及生态环境资源的现 讨好又讨巧的策划。来华的嘉宾都是当今美国文化界 状。问题在于，一些人把文化想象成某种一本万利的 的顶级人物，包括奥斯卡影后梅丽尔·斯特里普、大 无烟工业，或是改善自身形象的捷径窍门，恐怕很快 提琴家马友友、华裔作家谭恩美、汉学家史景迁等。 会大失所望。 据美国亚洲协会介绍，这次论坛的宗旨，是为美国艺 术家与中国同行的合作、对话提供机会，以促进美中 在两个世界中成长 两国人民之间的直接交流。 　　大提琴家马友友及作家谭恩美，这两位华裔在美 　　开幕式17日上午在国家大剧院举行。美国驻华大 国文化界享有盛名。以他们为嘉宾的单元讨论开始 使骆家辉在开幕演讲中，强调了避免文化上误解的重 前，有个预先安排的小插曲：街舞明星查尔斯·莱利 要意义。他指出，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里，中美两国 介绍了他和马友友的渊源，然后失重般地施展了一下 之间不时相互使用一些强硬的措辞，合作者之间的相 身手。要想证明一种文化的自发性，恐怕没有比这个 互了解显得尤为重要。 非洲裔小伙子更加称职的代言人。在他身上，你肯定 看不到赵本山、周立波身上那种政治伦理符号的重 　　两天的议程中，来自主客双方的文化界名流，从 负。 各自专业领域出发，发表了不少独到见解。在整个讨 论过程中，我听到最多的几个词，是“创新”“创造 　　讲演主要围绕着他们各自在移民家庭中的成长经 性”和“软实力”。自从上世纪90年代初哈佛大学教 历进行。从中我们可以了解到，他们背后都有至少一 授约瑟夫·奈提出“软实力”以来，这一概念常常被 位“虎妈”式的中国家长。谭恩美的母亲告诫她不 用来表达政府试图繁荣文化事业的决心。用一些经济 能主动亲吻男生，否则就会出事；她靠强制手法，防 学家的说法，就是与GDP一起占据“微笑曲线”的 止女儿陷入危险，希望女儿好好念书，弹钢琴，变成 两个高端。然而，许多人也许恰恰忘记了这一概念的 马友友那样的音乐家，结果迎来的却是她的青春期反 发明者对这一概念的解释——“软实力”，是政治制 叛、吸毒，还进过监狱。后来她们移民去了瑞士，在 度的吸引力、文化价值的感召力和国民形象的亲和力 白人环境中，她找不到男孩约会，怀疑那是因为自己 释放出来的无形影响力。约瑟夫·奈特别强调“软实 长得丑。于是她问母亲：如果回中国，她会不会被看 力”的自发性，“并非总是由政府直接掌握，它往往 成美女？ 表现为非政府组织，以及各种民间或国际机构，而且 难以计量和管理。” 　　谭恩美的叛逆经历无疑影响了她的写作生涯，其 中母亲的影响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