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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郡县沿革探析东瓯都城地望摘要:汉唐以来东瓯故地的建置沿革经历了一个复杂的过程,其中与东瓯都城有关的东汉“章安县东瓯乡”在永和三年独立为“永宁”县后,演变为唐宋以来的温州和台州南部郡县。《新唐书·地理五》语“黄岩,本永宁”概括了唐代黄岩县原属汉永宁县故地的历史。考古发现的温岭大溪东瓯古城与塘山东瓯贵族墓葬的地理位置,与汉唐以来东瓯都城故地的郡县沿革史吻合,应距东瓯国都城遗存不远。 关键词:东瓯都城;郡县沿革;地望 中图分类号:K928.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8-0460(2012)03-0080-07 东瓯是先秦时期东南百越族群的一支,汉武帝时册封为“东瓯”国。东瓯都城地望是东瓯史、百越史乃至东南历史地理研究中的一个疑点和争论的焦点,素有“温州说”和“台州说”之争。不少著名学者持“温州说”,认为“东瓯王都东瓯的具体地点是在汉永宁县,即以后的永嘉县,也就是现在的温州市区”,温州市地从东汉置永宁县、东晋置永嘉郡、唐置温州以来,一直是县治、郡治、州(路、府)治所在地”,还对比同期百越各国都城处江河人海口的海洋地理特征,认为东瓯国都应在瓯江人海口处的温州。 主张“台州说”的学者,根据《新唐书·地理五》所记“黄岩,本永宁”这一句,结合温岭大溪东瓯古城及其附近东瓯国贵族墓葬的考古发现,认为“温岭大溪古城在黄岩之南,此地原属黄岩,地当汉之永宁,遗址的所在位置与文献所载古城的位置是相吻合的”,温岭大溪发现的东瓯城址即是东瓯国的都城。 东汉永宁县由回浦县之东瓯乡沿革而来,是西汉东瓯国“都东瓯”的历史延续,因此东汉永宁县的沿革是探求东瓯都城地望的关键。我们发现,正是因为对汉“永宁县”沿革的不同认识,才产生了“温州说”与“台州说”的分歧。本文通过对汉唐以来浙南郡县沿革,尤其是汉东瓯乡一永宁县沿革的梳理,发现上述二说的论证均有偏颇,将汉永宁县直接等同于唐宋以来的温州或将汉永宁县等同于唐初所设的黄岩县,都不是历史的全部。 一、汉唐东瓯故地的郡县沿革 1.东汉时期的章安、永宁、松阳三县 《史记·东越列传》载:“孝惠三年,举高帝时越功,日闽君摇多功,其民便附,乃立摇为东海王,都东瓯,世俗号为东瓯王……至建元三年,闽越发兵围东瓯。东瓯食尽,困且降。……请举国徙中国,乃悉举众来,处江淮间。” 东瓯国除后,其地初属冶县回浦乡,后析置为回浦县,东汉更名为章安县。《嘉泰会稽志·历代属州》载:“大抵南至晋安东至章安皆冶县地,详而言之则闽越为冶,而东瓯为回浦。”《宋书·州郡志》引《晋太康记》:“(章安)本鄞南之回浦乡,汉章帝章和中立。”又《元和郡县图志》:“(章安)本秦之回浦乡,分立为县……后汉改为章安。” 东汉末,章安县又析出永宁、松阳两县。《后汉书·郡国志》载:“永宁,永和三年以章安县东瓯乡为县。”《旧唐书·地理志》载:“后汉分章安之南乡置松阳县。” 可见,东瓯国故地在东汉末析为章安、永宁、松阳三县,其中永宁县立于“东瓯乡”,应就是“都东瓯”所在地。所以,永宁县的沿革至关重要。 2.六朝时期的临海、永嘉二郡 章安、永宁、松阳三县于三国时扩为临海郡,东晋时再扩为临海、永嘉二郡。其中,东汉永宁县大部、即吴时临海郡南部地域为晋永嘉郡,成为唐代以来温州的辖地;东汉永宁县北部和章安县、即吴时临海郡北部统为晋之临海郡,成为唐以来台州的范围。 《晋书·地理志》载:“临海郡,吴置。统县八,户一万八千。章安、临海、始丰、永宁、宁海、松阳、安固、横阳。”后“明帝太宁元年,分临海立永嘉郡,统永宁、安固、松阳、横阳等四县”。 就是说,三国时的临海郡辖八县,至东晋时分立临海、永嘉二郡各辖四县,不久又分别扩为五县。其中临海郡五县是:章安旧县,“吴大帝时分章安永宁置临海县”,“吴分章安置南始平县,晋武帝以雍州有始平,改为始丰”,“晋穆帝永和三年分会稽之鄞县置宁海县”,“晋康帝分始丰立乐安”。 永嘉郡五县是:永宁、松阳旧县,“吴赤乌二年析永宁置罗阳县。……晋武帝太康元年改……罗阳为安固。……四年析安固置横阳县”,“孝武宁康二年,又分永嘉郡之永宁县置乐成县”。即《宋书·州郡志》所说“永嘉太守……领县五”。 可见,东晋以来永嘉郡的永宁、安固、横阳、乐成各县当在汉永宁县的范围,而临海郡之章安、始丰、乐安、临海县属东瓯国故地,其中“吴大帝时分章安永宁置”的临海县南部区域也当在汉永宁县范围。 3.隋唐时期的台、温、处三州 隋代,东瓯故地二郡省为永嘉郡。据《隋书·地理志》载:“永嘉郡……统县四。括苍。永嘉,旧日永宁,置永嘉郡,平陈,郡废,县改名焉。有芙蓉山。松阳。临海,旧日章安,置临海郡,平陈郡废,县改名焉。有赤山、天台山。”其中,永嘉、松阳、括苍县为故永嘉郡地,临海县为故临海郡地。 唐代,永嘉郡扩为台、温、处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