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合作及其演进研究一、 “合作”、“合作均衡”与博弈理论.PDFVIP

黄少安 张苏：人类的合作及其演进研究 人类的合作及其演进研究 1 2 黄少安 张 苏 内容提要：“合作演进的原因”被称为“驱动基础科学研究以及决定未来科学研究 方向”的 25 个重大科学难题之一，引发了大量的自然科学实验、经济学实验以及理 论研究。合作是促使公共利益“蛋糕做大”的行为；而竞争是争夺周围的生存资源， 试图“分得更大份额的蛋糕”但不创造有利于他者生存的资源的行为。合作演进的重 要原因有两条：第一，科学实验表明，人类大脑具有“奖励合作”、“惩罚不合作”的脑 神经基础；第二，人类因而设计了一系列机制、制度（如将亲缘选择、直接互惠、 间接互惠、强互惠、网络互惠、组间选择等合作动力的制度化）、环境，使得群体 中“先进参与人”的适应性超越“落后参与人”的适应性，促使合作均衡从最小值纳什 均衡解向最大值合作解演化。这些研究成果对于拓展博弈理论中纳什均衡、子博弈 精炼纳什均衡、贝叶斯纳什均衡、精炼贝叶斯纳什均衡的思想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关键词：合作 演进 博弈 合作均衡 2005年《科学》杂志在创刊125周年之际，组织全世界最优秀的科学家提出了125个“驱 动基础科学研究以及决定未来科学研究方向”的科学难题，其中包括25个“大问题”，100 个小问题。325个大问题中有23个是纯粹的自然科学问题，如“宇宙如何形成”、“意识的生 物学基础是什么”等等；只有两个问题同时还是社会科学问题，一个是“马尔萨斯的人口论 观点会继续错下去吗”，另一个是“人类的合作行为如何演进”。该期《科学》杂志对这25 个问题分别作了介绍。在关于“合作”的论文中，作者指出，“合作在诸多物种中盛行，这 意味着，尽管在我们人类这个物种中，民族的、政治的、宗教的冲突非常多，合作仍然是一 个更好的生存战略”，他强调，这是一个需要演化生物学家、动物学家、神经科学家、经济 学家共同努力来研究的课题，以便最终探索出“到底是什么因素在促成我们的合作精神”。 42006年4月的《自然》杂志援引英国皇家学会主席罗伯特·梅（Robert May ）的观点说：“在 演化生物学领域，或者更一般地说，在社会科学领域，最为重要而又没有解决的问题是：在 5 人类社会以及其他动物群体中，合作行为是如何演化、如何维持的”。 “合作难题”在现实中迫切需要解决。在该期《自然》杂志上发表的题为《合作的困境》 的一文中，作者以英吉利海峡等海域的渔业资源为例，说明每个人都面临的合作困境。如果 自己禁渔，但其他人不禁渔，自己的福利一定比别人都少；但如果大家都禁渔，自己偷偷去 捕鱼，又不会对海里的渔资源产生伤害；人人都这样想，海洋渔业资源就必然枯竭，所有渔 6 能源危机、环境危机、战争危机的产生，都存在合作难题，迫切需要 民的福利都减损了。 解决。 一、 “合作”、“合作均衡”与博弈理论 博弈理论是从关注“合作”问题开始的。源自 Neumann 和 Morgenstern 的“合作博弈” 思想表明，7人们可能基于“共识决策”（consensus decision-making ）进行“合作”，形成 1黄少安，经济学博士，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教授（山东 250100 ） 2张苏，经济学博士，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北京 100081 ） 3 D. Kennedy and C. Norman, “What Don’t We Know?” Science, vol. 309, no. 5731, 2005, p. 75. /content/309/5731/75. 4 E. Pennisi, “How Did Cooperative Behavior Evol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