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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风险：视角、内涵与成因 冯必扬 内容提要 现代社会的风险性特征和中国社会加速转型期的高风险性，迫切需要加强对社会 风险的研究。要研究社会风险，首先必须正确认识风险。研究风险有不确定性和损失性两种视角， 风险的本质是指损失的不确定性。社会风险的内涵是社会损失的不确定性。更具体地说，社会风 险是由个人或团体反叛社会行为所引起的社会失序和社会混乱的可能性。本文在解释社会风险成 因时，提出了自致性损失与非自致性损失、有补偿损失与无补偿损失这两对新概念。 关键词 风险 社会风险 非自致性损失 无补偿损失 20世纪后半期，社会风险逐渐被社会学界所关 系，并进行了区分：概率型随机事件的不确定性就是 注，西方许多著名的社会学家如贝克、吉登斯、卢曼、 风险，非概率型随机事件就是不确定性。奈特认为， 拉什等都对风险进行了比较深入的研究，形成了有 风险不会为经济行为人提供获利的机会，相反，不确 关风险的社会学理论。在我国也有一些学者从20 定性则提供了获利的机会。正是在一个充满不确定 世纪80年代开始研究社会风险。总的来看，无论是 性的世界中，一部分人才会努力获取信息，以寻求获 国外还是国内社会学界对社会风险的研究都还不够 益的机会，而这一部分行为者也会比他人得到更多 深入，正如卢曼所认为的，即便是-4-天，风险一词依 的有关利润机会的信息①。在奈特之后大多数经济 然含混不清。在许多社会学者那里风险与社会风险 学家沿着不确定性视角去研究风险，而且有不少学 混用，广义的社会风险与狭义的社会风险不分。很 者在很大程度上混用风险和不确定性；甚至有些学 少有人去深入探讨社会风险的内涵、社会风险的形 者断定，风险和不确定性是同一个概念，“风险现象， 或者说不确定性或不完全信息现象，在经济生活中 成原因等问题。而现代社会的风险性特征和中国社 无处不在”②。 会加速转型期的高风险性，迫切需要我们加强对风 社会学界也有一些学者从不确定性的视角研究 险、尤其是社会风险的研究。 风险。德国社会学家贝克之所以把现代社会称之为 广] 要研究社会风险首先必须正确认识风 风险社会，正是从不确定性角度认识风险的结果。 险。综观前人对风险的研究，主要有两种 J—J I．．．．．．．．．．．．．．．．．．．．．．．一 视角：1．不确定性视角；2．损失性视角。 从不确定性的视角来研究风险最早源于经济学 ①转引自赵其宏《商业银行风险管理》，经济管理出版社2001年 版，第3页。 家。1921年经济学家奈特在《风险、不确定性和利 ⑦约翰·伊特韦尔等：《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经济科学出 润》一书中首次明确提出风险与不确定性之间的关 版社1992年版，第785页。 社会学研究73 万方数据 现代社会的显著特征是高度的理性化逻辑。然而， 险不确定性的特点，而从不确定性视角研究风险的 恰恰是理性本身的发展逻辑为现代社会的发展带来 学者中却有相当一些人并不认同风险的损失性特 了“风险”，贝克将这种现象称之为“不确定性”的回 征，而是认为“风险不同于损失。它有可能指损失的 归。文艺复兴以来，工具理性借助科学技术宣布了 程度，也有可能指获取超额收益的程度”。“风险总 “确定性”成为现代文明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