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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语的超常规搭配 刘明志 摘 要：人们使用语言，不仅要求准确，符合语法规则，往往还要求鲜明、生动、形象。这 样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中，打破常规，灵活搭配的现象就相继出现了。这种超常规的搭配通常借助 修辞手段。就句子内部相关成份来说，这种超常规搭配表现在几个方面：一、修辞语和中心语的 关系；二、主谓间的关系；三、动宾间的关系。应该注意，运用词语的超常规搭配不可超出合理 的范围。如果这种搭配没有合理的部分，即不能增强表达效果，也应视为语法上的搭配不当。 关键词：词语；表达；生动；超常规 中图分类号：Ｈ１５ 文献标识码：Ａ 写文章要做到文从字顺，就必须讲求词语搭配得当，即词语之间不仅组合上应符合语法规律，而且意义上也要合情合理。这种搭配，我们称之为常规搭配。但是，人们使用语言，不仅要求准确，还要求生动、鲜明。这样，常规搭配往往不能满足特殊的表达要求。于是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中，打破常规，灵活搭配的现象就相继出现了。这种超常规的搭配，通常借助修辞手段，根据特定语境搭配组合，形象生动，表意深刻。“给平常的语言赋予不平常的气氛，这是很好的，人们喜欢被不平常的东西所打动。”（亚里斯多德）例如说“死箱子”，把“箱子”人格化了，它可以出现在特定的诅咒的语言里。再如，“葡萄滴着汗水”，可用在童话里。这些，有人称之为“非普通意义的表达”，它们和常规搭配一起构成对立统一的辨证关系。在现代汉语里，这种超常规而又合乎情理的搭配，特别在锤炼动词方面，常有生花妙笔，创新立异，即将描写甲事物动作的动词用来描写乙事物的动作，赋予动词新的活力。例如下面的句子中都有“爬”字，它们都不按词语的常规用法来运用： １．城墙俨然如一条长蛇，缘山爬去。（沈从文《边城》） ２．春天爬上了柳梢（杜鹏程《保卫延安》） ３．令员向外看，黑暗已经悄悄地从他身边逝去。黎明爬上了窗子。（同上） 4．赵劲脸色严峻，那由心里涌上来的难过爬上了嘴角。（同上） 5．她后来就索性站在我旁边，伸出头去望那条顺着山脚爬上去的公路。（巴金《军长的心》） 6．在他面前，我感到自己的愤慨是那么无力，心痛也显得虚假，我只有沉默，让羞愧在沉默中爬到脸上。（茹志鹃《出上》） “爬”的词汇意义主要是指虫类或动物的行走，有时也用着指人的动作，可引申为“攀登”之意，如“爬上”。城墙、春天、黎明、难过、公路和羞愧均为静物或抽象名词，用“爬”来描写或说明非动物，把死的东西写活了，把静的东西写动了，使整个画面都活了起来，增加了语言的形象性和生动性。这是词语的常规搭配所不及的，充分表现了超常规搭配的魅力。又如： 7．事情永远咬着我的心。（沈从文《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去的事情”是没有牙齿的，无从咬起。这里用“咬”字，非常具体生动地揭示出过去的事情给人留下的痛苦之深切。“咬”动作性强，表达情意十分贴切，将静物写成动物，化静为动，撼人心扉。 8．老船夫怯怯地望了年轻人一眼，一个微笑在脸上漾开。（沈从文《边城》） “漾”是描写水波一起一伏的波动状的。这里移用来描写老船夫脸上的微笑，使人联想到水波在轻风下一圈圈漾开的情景，仿佛老船夫的笑纹正同水波一样，在脸上这个圆圆的池内荡漾不息。这又一次表现出超常规搭配的魅力。 莱辛在《拉奥孔》中说：“魅惑力就是在‘流动’之中……。‘流动’一般地能够较为容易地回忆‘动作’，超过单纯的形式或色彩，所以魅惑力较之‘美’在同等的比例中对我们的作用更要强烈些。”流动的美才能引起读者心里上的共鸣，流动的形象性和鲜明性才是打开读者感情闸门的钥匙，魅惑力便由此产生了。 就句子内部相关成分来说，这种超常规搭配表现在下列几个关系方面. 一、修饰语和中心语的关系 这是修饰限制与被修饰限制的关系。它们间的超常规搭配是从修辞效果考虑所作的安排。例如：“一股冰冷的记忆”；“甜蜜的事业”；“又一阵残暴的脚步声，震动着魔窟，渐渐近了，就在窗前经过。” “记忆”没有温差感，“事业”没有味觉，“脚步声”不是视觉或触觉范畴。但这里用触觉形象“冰凉”来形容思维形象“记忆”；用味觉形象“甜蜜”来形容“事业”；用感觉来形象“残暴”来形容听觉形象“脚步声”。它们都能使人产生联想：“冰凉的记忆”使人畏缩、发抖；“甜蜜的事业”使人兴奋、愉悦、向往；“残暴的脚步声”使人产生压抑和恐惧感。这种超常规搭配，让各种感觉形象（视觉、嗅觉、听觉、触觉等）相互结合，以展示事物的各个侧面，可使形象更鲜明、更生动、更丰富、更具有感染力，从而加深读者的印象，增加表达的广度与深度，收到理想的表达效果，由于超常规的词语搭配有这样的作用，因而我们所使用的一些词语，如：“政治舞台”、“改革浪潮”、“历史舞台”等也就随之产生了。 二、主谓间的关系 这是陈述与被陈述的关系。主谓间的超常规搭配是为修饰效果考虑而特意安排的。除上述外，又如： 哈达般纯洁的爱情淌进我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