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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性：语文课程的本质属性 ■ 浙江丽水市教育局教研室／林忠港 新中国成立以来，语文教育 发展坎坷。建国初三十年，语文 教育走的是政治化之路，思想教 育代替了语文教育；改革开放二 十年，语文教育呈现出技术化特 征，“解剖”教育扭曲了语文教 育；进入新世纪，语文教育呈现出 功利化倾向，应试教育异化了语 文教育，在外力作用下，语文教育 只能沦为体制机器的一部分，语 文课程逐渐失其本质。 沉浸其中，我们很难发现语 文教育已经偏离了轨道；当跳出 圈外看问题，我们不难发现，众说 纷纭的背后，是对语文课程本质 属性的模糊认识。 一 、工具性与人文性的龃龉 在“课程标准”修订过程中， 语文课程逐渐恢复了自己的本体 地位，但是还远远不够。201 1年 修订的《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 准》依然认为“工具性与人文性 的统一，是语文课程的基本特 点”，这与2002年颁布的《全日制 高级中学语文教学大纲》以及 2003年颁布的《普通高中语文课 程标准(实验)》的规定如出一 辙，说明教育研究部门对语文课 程本质属性的认识并没有变化。 我们知道，任何事物都有多 种属性，但只有一个本质属性。 所谓本质属性，就是一种事物区 别于其他事物的本质规定性。也 就是说，本质属性决定该事物的 中学语文教学参考·高中201 3．9 本质，是该事物的标志。工具性 是语文课程的一种属性，但不是 语文课程的本质属性，因为其他 课程也有工具性。同理，人文性 只是语文课程的一种属性，也不 是语文课程的本质属性，因为其 他课程也有人文属性，比如英语、 历史。 既然q-具性和人文性分别都 不是语文课程的本质属性，那么 “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统一”是不 是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呢?答案 是否定的。 从理论上看，工具性与人文 性是不能统一的。所谓工具，是 指人们在实践中所使用的一种物 质性的客观存在，它虽然是人创 造的，反映和凝结了人的意识，一 旦创造出来，它就不再受人的意 识支配，而成为一种不以人的意 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了。工具 性，就是指这种客观性、客体实在 性和对人的外在性。而所谓人 文，是指人的文化，是“人类文化 中的先进部分和核心部分，即先 进的价值观及其规范”。人文性 的核心是“人”，以人为本，关心 人，爱护人，尊重人。人文性，就 是指这种主观性、主观能动性和 对人的内在性。工具是物质，人 文是意识，我们不能说某一事物 既具有物质性又具有意识性。对 一个事物的本质属性的概括，要 么是物质，要么是意识，只能选择 一种，不可能存在一个既是物质 又是意识的东西。从根本上讲， 工具性和人文性是两个本质对立 的概念，它们之间没有内在的统 一性，它们之间没有逻辑上不可 分割的联系，因此，不能说二者统 一于任何一个事物身上，当然也 不能统一于语文课程中。 从逻辑上看，工具性与人文 性也不能统一。工具论的逻辑实 际上都遵循这样一个“三段式” 推理：语文是学习语言的，语言是 工具，所以语文具有工具性；而人 文论的逻辑推理同样基于一个 “三段式”：语文是学习语言的， 而语言是人创造的，表现人的生 命活动，所以语文具有人文性。 无论是工具论还是人文论，其“大 前提”是一样的，都强调“语文是 学习语言的”；但“小前提”就截 然不同了，工具论认为“语言是工 具”，人文论认为“语言是人的生 命活动、心灵活动”，正是在这一 点上，两者发生了分歧，走上了岔 路。工具性和人文性的区别，不 是“大前提”，而是“小前提”。由 于能“统一”的双方必须是逻辑 上互为前提、互相依赖的矛盾关 系，而工具性与人文性不是这样 一种关系，工具性不以人文性为 前提而存在，人文性同样不依赖 工具性而存在，因此工具性与人 文性并非一种“统一”的关系。 从实践上看，工具性强调的 出? 一 ? 辑鲁沙 I《》 是语文课程之于其他课程的功能 性价值，而人文性强调的是语文 课程本身的内涵性价值，两者很 难统一。就教学方法而言，为了 强调工具性，教师往往采用识记、 朗读、抄写、听写、默写、背诵等方 法；为了突出人文性，教师往往采 用理解、联想、想象、感悟、比较、 体验、讨论等方法。工具性与人 文性各有因袭，很难互补，常常顾 此失彼。就教学内容而言，教师 若以“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 为指针，必然从工具性着手挖掘 人文性，或者从人文性着眼强化 工具性，则工具是工具，人文是人 文，彼此互不相干。以教学文言 文为例，主要有两种课型：一种拘 泥于通假字、古今异义、词类活 用、文言句式等工具性知识；一种 聚焦于文本内部天机流布、情趣 盎然的人文性内涵。实际的教学 情形是：只注重工具性知识的掌 握而忽略人文性内涵的探寻，或 者只囿于人文性内涵的领会却忽 视了工具性知识的巩固；或者第 一节课学习工具性知识，第二节 课领悟人文性内涵。因为一篇课 文的工具性知识体系与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