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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议《鲜血梅花》对现实秩序的颠覆 0801402139 刘临达 以我所接受的观点来看，先锋派小说家在很多时候，会以叙事策略摆脱对现实主义文学观的束缚。本文所选的探讨文本《鲜血梅花》的作者——余华也不例外。余华是不相信现实真实的，他所追求的是精神真实。在他看来，现实真实具有很强的历史理性，现实真实，存在于历史理性所支撑的秩序之中。置身于现实秩序之中，是没有安全感的。现实秩序，看起来合情合理，为社会所普遍认可，为多数人自觉遵循，然而，现实秩序，在灾难、混乱或者其他突发事件的冲击之下，显得脆弱不堪。所以，现实秩序是不值得信赖的，因此，余华要追求一种精神的真实，他所要叙述的也是精神事件。 高手的死亡 阮进武死了。 阮进武是一个武林高手，死得比较蹊跷。综合全文来看，我认为作者想表达的观点是高强的人不一定能成功生存，弱小的人不一定不能成功完成使命。这里我想谈一个细节，那就是他妻子对于他的死的暗示。阮进武死后，作者说，他的眼睛里生出两把匕首。阮进武的妻子向阮进武的儿子阮海阔交代其父之死的时候却对儿子说，“我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你可以去找两个人”。阮进武的眼睛里生出两把匕首，暗示着杀害阮进武的凶手。阮妻没有看见他的眼睛，暗指阮妻不理解阮进武的死。综合全文来看，阮进武死于两个人之手，一个叫李东，一个叫刘天。就从名字来看，这两个名字于文中其他名字相比较，有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十分普通，十分大众化，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名字。由这个角度来看，阮进武作为“一代宗师”是死于两个小人物之手。那么，作者这样安排是想说明什么呢？ 糊涂的阮妻 阮妻是糊涂的，她是现实秩序的代言人。 在阮妻看来，阮进武的死是有些难以理解的。阮妻是从现实角度出发的，是以常规思维进行思考的。阮进武死后，她首先列出阮进武生前的仇人。这是很常规的思维，但是，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从作者排斥现实真实的角度来看，从现实真实里找答案，一定是往死胡同里走。所以，阮妻是糊涂的。 然而，阮妻也不是完全糊涂的，她也感受到了现实真实的不可信赖。 在阮进武死后，她看到草丛里阮进武的尸体的时候，她感觉到一年以来，她似乎早有预感阮进武会躺在那里。我认为，这就是阮妻对于现实真实若隐若现的不信任，不过阮妻是保守的，她不肯跳出历史理性来思考，所以，尽管他触摸到了现实真实的疑惑，她仍不肯跳出桎梏。阮妻的思想就这样维持了下去，这也就解释了阮妻为什么在送走阮海阔时要自焚。阮海阔时一个二十岁的没有半点武艺的虚弱的年轻人。阮妻不可能指望他能实现阮进武的复仇。在阮妻历史理性的纬度看来，以强胜弱是永恒的法则，杀死阮进武的人是强的，阮海阔是弱的，以弱胜强，尤其是以极弱胜极强，这是令阮妻绝望的。因此，阮妻在死马当活马医地送为父报仇的阮海阔上路之后，绝望地自焚而死。 弱者的胜利 阮海阔是小说的主人公。他是弱者。 我认为，《鲜血梅花》的主题，最终是由阮海阔这个人物来体现的。 阮海阔被母亲送出家门，母亲告诉了他为父报仇的仅有的一个条件，那就是找青云道长和白雨潇打听杀父仇人是谁。在我看来，阮海阔这个人是很荒唐的，阮海阔既无为父报仇的能力，也无为父报仇的决心和热情。他的旅程，总是被余华描写成漫无目的的。不过他也不管那么多，他的人生，除了为父报仇，反正也没什么其他的任务，也没什么其他的追求。现在既然有个目的了，那就这样去走他的人生之路吧。阮海阔有个特点，那就是做事心不在焉，本末倒置。她母亲让他找两个人，他根本不拿当回事，当有人问起他找谁的时候，他则是想着谁就说谁，对于另一个，很容易就淡忘掉了。再者，他实在是本末倒置地厉害，他的最主要的任务是为父报仇，可是当他最终见到青云道长的时候，他缺把别人的事先拿出来解决掉。这种行为，看起来是非常荒唐的，若以历史理性来看待这个人，和这些事，那么阮海阔绝对是完全没有希望，让人扼腕叹息的。不过，恰恰相反，余华在这篇小说里早已颠覆了现实真实，早已重构了一个精神真实，在这个精神真实的世界里，阮海阔是最终的胜利者。 余华在最后一段，总结了阮海阔离家之后的一系列行为，再次强调了这些事件的巧合和难以理解。最终，这一切巧合，一切无心插柳的行为，让阮海阔完成了为父报仇的使命。他替他偶然遇见的萍水之交的两个江湖人士完成了两个打听另外两个江湖人士下落的任务，却不料，他偶然遇见的江湖人士，最终在阮海阔通风报信的情况下，按阮海阔提供的线索杀死了阮海阔所打听之人。巧合的是，被杀的人，正好就是阮海阔的杀父仇人。 何处是颠覆 以历史理性来思考的话，阮海阔要想为父报仇，应该是练好一身武功，然后按照母亲的嘱托找到青云道长和白雨潇，向他们打听杀父仇人的情况，然后找到杀父仇人，手刃对方。这是在现实秩序里，阮海阔应该走的套路。 《鲜血梅花》中的阮海阔却不是如此，他能完成为父报仇的任务，靠的是巧合，是幸运。将巧合、幸运提高到作为取得成功的首要因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