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穿爱情和精英的神话——市场化时代池莉凡俗化的叙述立场.pdf

第20卷第6期 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Vbl．20No．6 Journalof ofScience 2007年12月 and Dec．2007 NanjingUniversity Technology 拆穿“爱情”和“精英’’的神话 ——市场化时代池莉“凡俗化的叙述立场 陈尚荣 (南京理工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江苏南京210094) 摘要：本文论述了作家池莉在市场化时代从精英意识向平民意识的转化，坚持“凡俗化”的 叙述立场，其策略和表现为拆穿“爱情”和“精英”的神话。究其原因我们认为有三点：其一， 时代转型的大语境对作家的影响；其二，个人身世的经历影响；其三，强烈的平民意识。 关键词：池莉；凡俗化；叙述立场 中图分类号：1247．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646(2007)06—21—04 自80年代末至90年代当代中国逐渐进入市场化时代后，许多文学艺术家们渐渐取消了精英意识、俯 视视角，视自己为“平民”(如池莉声称自己是个“市民”，冯小刚称自己为“市民导演”等)，体验的是 “平民”式的酸、甜、苦、辣，抒发的自然也是“平民”式的喜、怒、哀、乐，站在平民的立场来审视生 活、认识生活、评判生活。这种精英意识向平民意识的转化倾斜，表明了艺术家在对待作品的主体立场上 开始弃“雅”从“俗”，坚持“凡俗化”的叙述立场。 早在80年代末兴起的“新写实”小说中，就出现了这种端倪。“新写实作家很少以独立高蹈、乖张寡合 的姿态说话，他们虽然并不宣称自己是‘平民大众’的代言人，但是其立场、其姿态却是贴近甚至迎合平民 大众的，这是一个非神圣、非官方亦非精英的极为广泛的一个社会阶层。不论社会地位、文化地位与之存在 多大差异，新写实作家非常乐意于将自己置身于这个社会层面，以其中一员的身份说话，以表达这个阶层的 愿望、情绪和感受。”[1]232市场经济的山雨欲来，政治社会的渐行渐远，不得不使作家们如池莉所说的“从 云朵锦绣的半空中踏踏实实踩到了地面上”【2】。因为他们懂得市民社会的到来，“是俗人对诗人的胜利，是物 质生存方式对精神生存方式的胜利，是现实对理想的胜利。”【1】230恰如池莉所言：“现实是无情的，它不允许 一个人带着过多的幻想色彩……”【3】刘震云说道：“过去有过宏伟理想，但那是幼稚不成熟。”[4】 在90年代，始终贯穿平民意识，坚持平民立场，并保持旺盛创作，且受到广大读者喜爱的作家，无 疑当推池莉。池莉弃“雅”从“俗”的“凡俗化”平民立场，主要体现在她对爱情的拆解和对知识分子精 英的贬抑上。 池莉的爱情观比较突出地反映在她的一篇小说《不谈爱情》上，这篇作品写于1988年。为什么在那 个年代人们“不谈爱情”了?爱情自古以来都是文人墨客讴歌追求的一种令人神往、富有浪漫诗意的男女 之间神圣的情感。在80年代初，爱情还作为新时期思想解放运动背景中文学的一个核心主题，负载着理 想主义、人道主义的精神追求，不光承续了古典时代农业文明下的浪漫情怀，同时还肩负着神圣的政治使 命。随着80年代后期商品经济的发展，世俗文化的兴起，至90年代市场经济的确立，社会文化心理愈发 趋真务实，披在爱情身上那层神圣的外衣被逐步揭开、历代文人赋予它的浪漫的包装也被层层撕裂。正如 有论者所言：“‘不谈爱情’既是一种拒绝，又是一种宣言：标明一种平民化的价值观念正在确立。它不仅 仅意味着家庭琐事和社会网络将爱情全部淹没，而且昭示了这个时代理想化价值的彻底失落。”【51 确实，商品时代，市场经济时代最大的特点即是务实，因为体现商品和市场精神内核的哲学价值观是 收稿日期：2007—07—05 作者简介：陈尚荣(1964一)，男，安徽和县人，南京理工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 一21— 万方数据 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