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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低成本”时代——循环经济条件下的国际贸易转型 文/张录强 循环经济条件下，国际贸易面临着从“资本平衡”或“资本盈余”向“资源平衡”或“资源盈余”的方向转变的局面。 经过20多年的持续快速扩张，中国的出口规模几乎达到了海量水平。现实条件下，低成本出口战略已经从人力资源、自然资源环境和技术进步等方面对中国的长远发展构成了实质性的危害。 国家必须从维护资源平衡或资源盈余、 提高人力资源水平和促进技术进步及社会公平的角度尽快调整国际贸易战略，才能有效维护国家利益，改善国家贸易的国际环境，促进中国经济与社会的长期可持续发展。 在循环经济条件下，物资资源的竞争将更为激烈，各国在保证自身资源需求的前提下才有可能供给国际资源市场。这显然会对资源短缺型国家的发展造成不利影响。不难预见，这种状况将改变当前国际市场上资源廉价的局面，促进资源供给国与采购国之间的利益分配更趋合理，并促使资源利用更加合理。而对于作为人口数量大国和人均资源小国的中国，必须及早做出战略调整，积极参与世界资源竞争，积极储备发展循环经济所需的基础战略资源，限制资源出口或变相资源出口（高能耗、高物耗产品），通过不断积累，逐渐满足中国发展循环经济对资源存量的需求。 现阶段实施“低成本出口战略”会损害中国长远利益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长期实施低成本出口战略。该战略在实施的早期具有合理性，它可以通过加大出口，换取急需的技术和先进的管理经验，有利于国家的长期发展。也就是说，在低成本出口战略实施的早期，是通过牺牲短期利益换取了长期利益，而低成本战略的长期实施却具有显著危害性。 从目前中国资源紧张状况快速蔓延的情况看，如果再不调整出口政策，仍然以大量出口资源密集型产品为主支撑数以万亿美元计的出口规模，那么资源很快就会被淘空，中国也就失去了可持续发展的基础。现阶段如果继续实施低成本战略，实际上就是在牺牲长期利益以换取短期利益。 低成本出口战略已经对中国长远发展构成实质性的危害。一方面，中国国际贸易持续高速增长，在内需不足的条件下，国际贸易对中国经济增长的拉动效应显著，中国对外贸易依存度持续增大 ；另一方面，中国国际贸易环境进一步恶化，连续12 年成为遭遇反倾销调查最多的国家，针对中国的其他类型贸易摩擦也显著增加。低成本出口战略造就了中国的出口优势，同时也成为中国国际贸易进一步发展的诟病，面临现实困境。 中国的低成本战略是建立在低资源成本、低技术成本（模仿或侵权）、低人力资源成本和低生态环境成本基础上的。这四项优势加在一起为出口商创造了对外贸易的无可匹敌的低成本优势，形成强大的磁吸效应，推动着中国出口贸易的高速增长。而同样是这四种低成本因素，却已经对中国的长远发展构成实质性的危害。首先，低资源成本直接导致资源浪费，加剧资源耗竭，威胁未来经济与社会的持续发展。资源依赖性产业规模的无限扩张，导致基础资源短缺的状况在国内快速蔓延。资源约束是可持续发展的硬约束。如果资源依赖性产业规模快速扩张的趋势不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扭转，国家可持续发展将失去资源保障，短期的快速增长将铸成对长期发展的严重伤害。其次，以模仿和侵权为基础的技术体系，虽然降低了技术成本，但同时也降低了对自主创新的激励，形成了对外来技术的强烈依赖，导致中国的核心技术永远落后于人。依靠低端产业和物质密集产业的规模化发展所创造的利润空间，对中国而言已经越来越小了，而技术密集型产业和知识密集型产业由于缺乏核心技术的依托也难以得到真正的发展，中国在国际产业分工中很难再前进一步。再次，出口企业对低人力资源成本形成路径依赖，工人工资水平长期得不到合理增长。低人力资源成本直接导致高水平人力资源的再生产难以为继，人力资源素质的降低直接为经济与社会的良性发展釜底抽薪。人力资源已经成为发达国家积累财富的主要来源，而低成本出口战略使出口企业对低工资形成路径依赖，有些地区的工人工资水平长期得不到提高，高水平人力资源的再生产难以实现，中国巨大的人力资源逐渐被转化为巨大的人口负担。最后，忽视生态环境成本的直接结果是导致环境的破坏和环境治理成本向国民的转嫁，富裕了出口商，却严重损害了公众利益。再加上国家为了鼓励出口，实行出口退税政策，把本来属于国家应得的税收也拱手让人。通过低成本、低价格出口，把福利拱手让人，却把污染和环境破坏留在国内，国民为此付出健康甚至生命的代价，长此以往，中华文明生存与发展的生态环境根基也会被淘空。 低成本出口战略面临现实困境 低成本出口战略面临现实困境，如果说“低成本出口战略”在其早期曾经发挥过积极作用的话，那么在中国出口规模持续扩大的现阶段，低成本出口战略的实际效果恐怕必须重新评估。综上所述可知，中国仍然坚持的低成本出口战略已经对国民财富、中华文明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以及国家和民族的长远利益构成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