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型社会时期的价值冲突与道德突围――再读《废都》.docVIP

转型社会时期的价值冲突与道德突围――再读《废都》 　　【摘要】贾平凹先生的《废都》一书曾在社会上引起广泛的争论,人们对其评价不一。本文试图以辨证的文学观,理智而冷静地重新品味《废都》,并对其进行评析,以探讨文学创作中人文精神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废都意识;醒世意义;性描写;人文精神 　　 　　在历史的转型时期,由于主流价值观的缺失,社会“堕距”现象的存在,人们的心态犹如大海的波涛,汹涌澎湃。面对经济社会的变迁,物欲与肉欲的诱惑,各种文化思想的浸染,部分人精神颓废没落,思想彷徨困惑。贾平凹先生的《废都》一书正是力图体现这样一种生存状态下的人们的心灵轨迹。该书刚一问世便吸引了广大读者,人们对其评价更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近期笔者捧书重读,意犹未尽,提笔对贾先生大作赘述一二。 　　《废都》一书能引起人们长期关注的原因有二:一是该书真实的展现了转型社会期部分知识分子的心灵状态,并以点带面地对当时社会现象进行写真,引起了人们的共鸣;二是书中大胆的性描写引起了人们的震惊,人们怀着朦胧而好奇的心态去窥探人性的精神面纱,为作者的大胆与率真所惊叹。《废都》一书的诱惑力及成功之处正在于其观点明确,选材典型,主题思想对社会具有强大的内推力,具有重要的教育意义和醒世意义。 　　首先,《废都》一书的创意独特、新颖。作者把主要的人和事浓缩在西京城这一典型的背景之下,但却避开了对城市的繁华和喧嚣的描写,而着力描写庄之蝶(文学家)、龚靖元(招牌题字专家)、阮知非(西部娱乐团团长)、王希眠(画家)西京城这四大名人和唐婉儿、景雪荫、柳月、阿灿四位美女由盛及衰,从拥有一切到失去一切的生活轨迹。“废都”一词本意是废弃、破坏的古老城市,作者以此命书名,意在说明古老中国在现代文化的潮水的冲击下所呈现出种种废都景观:乱伦现象、腐败现象、虚伪现象等等。并通过对废都景观的描写,告诫世人应如何适应社会潮流,面对社会的变迁,避免浮躁与冲动,这正是作者的创作意图之一,《废都》的教育意义也正在与此。 　　其二,《废都》一书塑造的人物形象鲜明,栩栩如生。特别是对庄之蝶的形象的刻画更使主题思想得到升华。《废都》中的庄之蝶是一个具有多重性格的形象,是二十世纪末的闲人、废人、多余人形象的集合体。他是集现实生活中的浑浑噩噩的文人、浪浪荡荡的男人、忙忙碌碌的闲人于一身的典型人物。他有时不甘沉沦却又难以自拔,淡薄名义却又抛不开名利,重情谊而又贪色,时感泼烦却又时时招惹泼烦。他能清醒地感到废都文化对人的戕害,但又在废都中挣扎沉沦。他完全痴迷于女人的性爱,缺乏人文精神和历史使命感。庄之蝶的一生是充满烦恼的:一是社会性烦恼:二是生存烦恼:作者之本分在于著书立说,可他老说写不出什么长篇小说,只在与女人的性欲中寻找灵感,以此来麻醉自己,填补内心的空虚;三是形而上学的烦恼:他以感觉到性不能挽救自己,但仍然一步步走向颓废,到最后性已便成动物似的宣泄,变成一种死亡的体验。庄之蝶这一人物形象让人有一种“爱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感。 　　其三,《废都》一书说出了别人不敢说的话,体现了别人体现不出的姿态,具有探寻人生,超越现实的意义。特别是对于性的描写,当时许多作家都还停留在社会、文化和精神的想象上,对于身体本身的想象几乎还是空白。身体细节得不到全面的描写,凌空舞蹈的写作风气依旧非常盛行。贾平凹此时注意到身体在写作中的重要作用,他坚信身体是人性社会的基础,我们的身体就是社会的肉身,没有身体解放就没有人的解放,没有与身体细节密切相关的日常生活的全面恢复,也就没有真正的人性基础和真正的文学表达。我们今天阅读许多文学作品常常会有隔膜、乏力、匮乏血性和原始的感觉,不能不说和文学远离了身体的支持大有关系。 　　以上几个方面是《废都》一书最为成功之处。但就像一个具有鲜明个性的人一样,《废都》一书也有一些值得商榷之处。 　　其一,该书似乎缺乏足够的批判力度和悲剧力量。文中主人公庄之蝶是一个玩世不恭之徒,徒有“文化名人”的虚名,而无文人之才华。他最大的职责和爱好就是与女人性交,并以此为快乐。面对这种行尸走肉似的人物,作者并没有对他进行有力的批判和揭露。小说在写庄之蝶的结局时表述略显含糊不清,缺乏悲剧色调,淡化了教育意义。 　　其二,过分的性描写冲淡了人文精神的升华。任何事物如果超过一定的原则和规范就会产生副作用,伤及本来价值。《废都》中的性描写亦如此,似有泛滥之感。有人认为文学是人学,应写性。但这个“性”应是一种和谐而完美之事,体现出两个有法定程序并相亲相爱的人的一种情感流露,心灵沟通,精神慰藉,完美的性会成为事业的催化剂与推动力,成为家庭和谐的象征。但《废都》中的性描写却让人看到这样一种画面:凡有庄之蝶与女人存在的地方都可以毫无选择、毫无顾及地发生性关系,不管彼此之间身份如何、地位如何,相互认识与否,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