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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价值观念比较研究中的几个疑点 Some Disputable Viewpoints in 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Chinese and Western Values Study [摘要] 关于中西价值观念的比较, 学界已经形成许多重要结论, 然而也留下一些令人迷惑且有待澄清之处。提出“是不是西方仅仅是个人主义”、“是不是仅仅中国讲德性”、“从什么意义上理解中国与西方法律的差异”等三个问题, 意在澄清中西价值观念比较研究中非常流行的一些似是而非的结论。 [关键词] 中西价值观; 德性; 个人主义; 法律 Abstract: Some important conclusions have been formed in 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Chinese and western values, however, some viewpoints are so perplexing that have to be clarified. The thesis is to rebut and oppugn the following three ones, i.e. “whether western value is the sole individualism”, “whether Chinese value is sole moralistic” and “in what sense it can be said that China has no western-like law”, so as to clarify the popular wrong conclusions in 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Chinese and western values. Key words: oppugn; moral; individualism; law 一定的价值观念孕育于一定的历史土壤之中, 是一个民族文化的折光反映和思想标记。中西价值观念在互不相同的历史文化背景下形成了一套很不相同的理论体系。这种不同的理论体系也引来了众多研究者极大的研究兴趣。站在各自的立场, 研究者们得出了许多重要的研究结论。有些结论促进了中西价值观念比较研究的深入展开, 但有些结论却具有极大的迷惑性, 需要认真澄清。 西方仅仅是个人主义的吗? 在中西价值观念的基点的比较研究中, 国内学界普遍认为, 西方价值观念的根基是借助于商品的介入而打破群体意识所建立起来的个人主义。个人主义作为西方价值观念的思想基础, 贯穿于西方价值观念体系的各个方面, 体现了西方价值观念的根本性质。这种个人主义提倡个人本位, 突出个人自由, 宣扬个人权利, 推崇个人建树, 追求个人享受。在西方, 自我是价值的尺度, 个人是价值的主体。国外学者罗伯特·贝拉在《心灵的习惯》中谈及美国人的价值观念时也认为:“美国文化最核心的东西是个人主义。??我们相信个人的尊严, 乃至个人的神圣。我们为自己而思考, 为自己而判断, 为自己而作决定, 按自己认为适当的方式而生活。违背这些权利的任何事情都是道德上错误的, 都是亵渎神明的。对于我们自己, 对于我们关心的一切人, 对于我们的社会和整个世界, 我们最崇高的愿望都是同个人主义密切相联的。而我们自己和我们社会的一些最深层的问题, 也是同个人主义密切相联的。但我们并不争论是否美国人应该放弃他们的个人主义, 因为放弃个人主义就等于是放弃我们最深刻的本质。”学界还进一步论证指出, 古希腊时代, 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从自然哲学的角度论证了个体性原则是宇宙万物的普遍原则。在他那里, 不可分性作为每个原子的最基本规定, 表达的是每个公民财产的不可侵犯性以及由此而来的个人的独立性。智者派的普罗泰戈拉进一步把感性的个体的人即人的感官作为判断一切事物的出发点, 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苏格拉底从伦理学的立场深入到个体意识的理性和价值内核, 向一切人提出了“认识你自己”的哲学课题, 首次建立起哲学上的自我意识观念。近代莱布尼茨的单子论为这种个人的独立性继续给出了哲学证明。单子论认为, 像单子是不可入的一样, 每个人都是独立自主、不可通约的。 但如果以此为据, 以为西方只有个人主义而没有整体观念, 恐怕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 很多人在对比中西价值观念时, 就明确断言, 整体主义为中国传统价值观念所独有。的确, 中国传统价值观念强调整体的利益不仅高于一切, 而且就是一切。在中国, 个体作为整体的一部分依附于整体且无条件地服从整体。中国的整体主义表现为国家本位即个人对国家尽忠和家庭本位即个人对父母尽孝这样两个方面。但是, 这并不意味西方价值观念就没有整体观念。其实, 讲究理性的西方社会一方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