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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墓誌銘看二程對婦女的書寫 邱佳慧 時間:西元二○○三年十月十八、十九日 地點:東吳大學外雙溪校區國際會議廳 主辦單位:宋代史料研讀會、宋史座談會、東吳大學歷史學系 指導單位:教育部、國科會 由墓誌銘看二程對婦女的書寫 中國文化大學史研所博士班研究生 邱佳慧 一、 前言 道學家的學術思潮，在宋朝興起巨滔駭浪，已經波及至士人階層，士大夫的秩 序理念，或多或少受到道學運動浸潤，於是乎，道學家悄然影響了士人對婦女的觀 念。道學群體努力地建構人際網絡的「道路」，以重新詮釋經典的模式，鋪設能夠「通 達四方」的經常之道。緣於他們對生命的體悟與要求，在墓誌銘這類特殊載體的書 寫課題中，展現出特殊問題意識及著重焦點。 墓誌銘何其多，其中卻出現一篇奇異獨特之作－＜孝女程氏墓誌＞，該篇內容 有別於一般婦女墓誌銘，作者正是宋朝享譽盛名的道學家程頤，故事始於元豐乙丑 八年（西元一○八五）二月，未載其名字的程顥幼女（姑且稱之為「程氏」）年僅二 十五歲，1 即過世，程頤形容她「幼而莊靜，不妄言笑，風格瀟灑，趣向高潔，發 2 言慮事，遠出人意，終日安坐，儼然如齊」， 這類讚譽與其他墓誌並無歧異，她的 奇特在於她熱衷讀書，喜聞道義，賢而未嫁，高識卓行，舉族皆愛重之。年屆適婚 之齡，親族為她擇求婚配人選，但是尋訪七、八年之久，仍無適當人選，即便勉強 下求，仍不得，最終還是作罷。程氏母親於元豐七年（一○八四）過世，孝女因持 喪盡哀，遂以毀死。她氣絕前與程頤的對話，更深切地道盡此生所重。程頤自述： 念無以適其意，謂之（姪女）曰：「爾喜聞道義，吾為爾言之。」曰：「何 不素教我？今且惛矣。我死無憾，獨以不勝喪為恨爾。」盡招兄弟舅甥姪， 3 人人教誡，幼者撫視，頃之而絕。 如上所述，程頤曉得程氏喜歡聽聞道義，願意在她死前為其講述。只可惜程氏自知 時日不多，只能無奈地抱怨叔父，何以不肯及早教導她。如今已嬴弱昏盹，生命垂 危，無法體悟實踐道理了。臨終之際，她親召宗族親人集聚一堂，逐一訓誡教誨， 1 孝女程氏生於嘉祐辛丑六年（一○六一），卒於元豐乙丑八年（一○八五），年約二十五歲。 2 二程，《河南程氏文集》（收於《二程集》，台北：里仁，民七一年），卷十一，頁六四○。 3 同上註，頁六四一。 1 撫視幼者後，才氣絕而亡。姪女之死對一生追求道學之程頤而言，震撼甚鉅，感觸 良多，程頤自言：「恨其死，不恨其未嫁也。」 該篇墓誌因為奇特，故有許多發人深省之處，此觀點容後再敘。筆者藉此開展 二程對女性書寫的問題意識，探討其中所含特殊性與意義？並分析道學家的主張與 其對婦女的關懷有何關聯？本文的研究取材以道學家二程所撰墓誌銘為主軸，並參 究文集及語錄，爬梳他對婦女的觀念，查察文本後的意函。 二、二程所撰女性墓誌銘的特色 從二程相關文集中所見婦女墓誌銘僅有三篇，分別為：＜澶娘墓誌銘＞，＜孝 女程氏墓誌＞，＜上谷郡君家傳＞。首篇作者為程顥，後兩篇作者為程頤，前二篇 墓主為在室女（程頤姪女），後篇為程頤母親。儘管作者與墓主有親屬關係，書寫過 程不免摻雜許多感情因素，然就文本進行分析的同時，撇開情緒用語，僅就內容剖 析，應能有不同理解，更何況，男性作者書寫，有時反而更能彰顯女性自身未見的 層面。上述三篇墓誌也曾被學者所關注，如盧建榮＜從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