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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言气及其气学说 　　在《论语》中，孔子言及“气”。《论语·乡党》: 　　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门，行不履阈。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屛气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进，翼如也。复其位，踧踖如也。《论语》为孔子言论的汇编。尽管在《论语》中也包含有孔子的部分弟子之言论，但是《论语》一书，其作者当为孔子本人。为了言说的方便，我们把《论语》言气，径直称为孔子言气。虽然“气”这个词在《论语》中仅出现一次，却是我们理解儒家思想和希腊哲学之间的一座桥梁。 　　这一段话描述了孔子的七个身体动作。一，孔子进入朝廷大门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好像没有容身之地。二，孔子站立的时候，他不站在门的中间。孔子走路的时候，他不踩门槛。三，孔子经过国君的座位的时候，他面色庄重，脚步轻快，而他的语言好似中气不足。四，孔子向堂上走去的时候，他提起衣裳的下摆，恭恭敬敬，屏住气息，好像不呼吸似的。五，当孔子走出来时，每下一级台阶，他的面色便放松一些，他的神情也显得怡然自得一些。六，当孔子走完了台阶时，他便轻快地向前走几步，好像鸟儿舒展翅膀一样。七，当孔子回到自己的位置时，他依然恭敬而内心不安。在《论语》中孔子言“气”只有这一次。尽管如此，这气却无处不在，它似乎充盈着整个宇宙。从客观上说，气存在于孔子的身体动作中。从主观上说，孔子对自己的气做了完好的调节。你看孔子，举手投足，均与其气息息相关!此“气”指气息，并且具有道德色彩。 　　在《礼记·孔子闲居》，孔子也言及“气”: 　　孔子曰:“无声之乐，气志不违;无体之礼，威仪迟迟;无服之丧，内恕孔悲。无声之乐，气志既得;无体之礼，威仪翼翼;无服之丧，施及四国。无声之乐，气志既从;无体之礼，上下和同;无服之丧，以畜万邦。无声之乐，日闻四方;无体之礼，日就月将;无服之丧，纯德孔明。无声之乐，气志既起;无体之礼，施及四海;无服之丧，施于孙子。” 　　在《孔子闲居》篇中，孔子和他的学生子夏讨论了五至、三无和五起。五至，指志之所至、诗之所至、礼之所至、乐之所至以及哀之所至。三无，指无声之乐、无体之礼以及无服之丧。五起，五层意思。孔子论述了三无的五层意思。孔子在展开这五层意思的时候，频繁地使用了“气志”一语:气志不违、气志既得、气志既从、气志既起。在这里“气”和“志”合在一起使用，表达出了强烈的道德意义。气志，有时作“志气”。比如，《孔子闲居》:“志气塞乎天地。”又如，《礼记正义》:“‘无声之乐，气志不违’者，此以下五节，从轻以渐至于重。初言不违，民但不违君之志气。二云志气既得，言君之志气得于下。三云既从，民所从也。四云日闻四方，及于远也。五云既起，是兴起也。是从微至著。”由此可见，气志与志气，这两个词语是交替使用的，其含义相同。在楚辞中，《九章·惜往日》提到了气志:“信谄谀之浑浊兮，盛气志而过之。”历代楚辞学家未对“气志”一语进行解释。因而，现代学人多将“盛气志”连在一起，解释为“大怒”或“盛气凌人”。《淮南子·精神训》:“夫孔窍者，精神之户牖也;气志者，五藏之使候也。”这倒是对“气志”的直接解释。至于其他典籍，则很少解释“气志”。有人认为，气志，指血脉;有人认为，气志，指气脉。笔者认为，在“气志”一语中，“气”和“志”不是并列关系，而是偏正关系，指由气息而产生的人的心志。简言之，笔者认为，气志，其含义就是精神。 　　在《礼记·孔子闲居》中，孔子论述“气志”: 　　孔子曰:“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奉斯三者，以劳天下，此之谓‘三无私’。其在《诗》曰:‘帝命不违，至于汤齐。汤降不迟，圣敬日齐。昭假迟迟，上帝是祗，帝命式于九围。’是汤之德也。天有四时，春秋冬夏，风雨霜露，无非教也。地载神气，神气风霆，风霆流形，庶物露生，无非教也。清明在躬，气志如神。耆欲将至，有开必先。天降时雨，山川出云。其在《诗》曰:‘嵩高惟岳，峻极于天。惟岳降神，生甫及申。惟申及甫，惟周之翰。四国于蕃，四方于宣。’此文武之德也。三代之王也，必先令闻。《诗》云:‘明明天子，令闻不已。’三代之德也。‘弛其文德，协此四国。’大王之德也。 　　孔子引用了《诗经》中的三首诗。“地命不违……帝命式于九围”，此为《商颂·长发》之第三章。《长发》是神学意味浓郁的诗篇。《长发》一诗，歌颂商朝的祖先契、相土、成汤和汤祖伊尹，宣称自从契以来，商就已经接受了天命的祯祥。“嵩高惟岳……四方于宣”，此为《大雅·崧高》之第一章。“明明天子，令闻不已”，此出于《大雅·江汉》之第六章。“弛其文德，协此四国”，一本作“矢其文德，洽此四国”，也出于《大雅·江汉》之第六章。孔子在这里所讲的“三无私”，很明显地具有这样的意味:普天下，大而公。在这里，“上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