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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的效率与可持续发展 　　　　　　　　　　　　　　　宋国学　王俊杰 （河北省委党校，河北　石家庄　050061） 内容提要：在市场经济中，企业面临着“追求效率还是长期适应能力”的两难选择。由于市场环境的不确定和人的有限理性，企业不可能根据环境变化因时因地制定具体的对应策略。一些企业强调通过不断学习、不断纠正自己的错误来适应新环境，但是，学习机制是以有限理性为前提的，并不能达到预期效果。为此，企业要努力保持开放性，促进人员的合理流动，保持内部结构的灵活性，及时选择和应用创新，在追求效率和实现可持续发展之间保持平衡。 关键词：效率 可持续发展 有限理性 在市场经济中，企业没有效率就无法生存和发展，但是，企业的效率高并不意味着企业就能实现可持续发展。面对不断变化的市场环境，企业面临着“追求效率还是长期适应能力”的两难选择。 一、企业追求效率与可持续发展的内在矛盾 如果市场环境长期稳定不变，高效率的企业无疑是最具竞争力和适应能力；但是，市场环境总是随着社会发展而变化，企业的效率与可持续发展之间存在着深刻矛盾：企业必须提高效率才能适应当前的市场环境，它的效率越高，对当前市场环境的适应能力越强，然而，这样的结果却是对未来环境变化的适应性降低了，直接影响到其长期生存能力。也就是说，企业现在的成功往往成为未来危机和衰落的隐患。其内在机制就在于： 企业为了提高效率、适应市场环境，就必须实现企业的组织化、稳定化，建立完善规范的内部结构、规章制度、企业文化等，为内部协调、外部联系提供一个稳定的基础。但是，这种努力的结果是企业对未来环境适应能力的削弱：第一，严密的组织结构使企业对外部环境的敏感度下降。结构化的企业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建立稳定的信息收集、加工渠道，并通过规章制度、企业文化来规范、协调内部成员的行为，增强理性预期，减小企业内部交往和外部联系的不确定性，以此提高生产效率。然而，稳定信息渠道限制了企业的信息来源和信息处理能力，企业对市场环境变化的反应明显滞后，既不能及时发现和捕捉新的发展机遇，也难以有效预防和应对各种可能的危机；稳定的结构和制度增加适应新环境的成本，固定资本和人力资本的更换代价巨大，因此，在没有受到重大威胁时，企业就缺乏足够的动力来主动实行变革，这更加剧了企业对未来环境的不适应。第二，企业发展存在着“路径依赖”现象。“路径依赖”的概念最早是由经济学家大卫·保罗提出的，后来诺斯（199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之一）又对此做了进一步探讨。它是指经济发展的最初选择往往限定了以后的发展方向。企业经常面临着原材料、劳动力、产品、组织结构、生产方式等多方面的选择，每次选择后以稳定结构、明确规则固定下来，这就减小了企业发展的可能范围。当外部环境发生重大改变时，企业往往不能实现全面转型，最终为市场所淘汰。另外，从信息经济学的角度看，人们寻求信息是有成本的，企业为了降低获得信息的成本，总是倾向于从熟悉领域来寻求信息，利用已有实践经验处理相似的问题，导致企业的适应范围越来越窄。第三，企业稳定的结构往往产生利益集团。著名经济学家奥尔森在《集体行动的逻辑》、《大国兴衰探源》等著作中曾对国家利益集团的形成、影响做了深入分析。同样，在结构稳定的企业中，各种利益团体也会积累起来，通过建立繁杂的程序和机制来保护、扩大既得利益，形成利益集团压力，阻止企业生产技术、内部结构、规章制度等方面的变革，从而降低企业适应新环境的能力。 二、环境的不确定和人的有限理性 由于市场环境的不确定和人的有限理性，人们无法准确预测未来环境，因此，企业不可能根据环境变化因时因地制定具体的对应策略。 市场环境是一个包含多个层面、多个部分的复杂系统，并处在不断变化过程中，充满了各种不确定的因素。一是不完全性。市场各个层面、各个部分充满了大量经济社会活动，人们不可能得到所有相关信息和完全参与；在寻求信息中，存在“信息悖论”——信息的价值只有在得到信息后才能做出判断；另外，做出决定也有时间限制，人们不可能无限地搜寻信息，信息总是不完备的。即使在信息完备的情况下，也可能出现市场的不完全参与，如两个企业一旦达成合作协议，双方就由市场关系转换为相互依赖的双边关系：一方投入很多生产另一方需要的专用设备，产生沉淀成本，而另一方也要依赖这些特殊设备的供应才能正常运行，任何一方转而寻找其他合作伙伴都会带来巨大损失。这种“绑定”限制了它们的市场参与，且不能通过市场机制加以治理。二是复杂性。许多经济社会活动错综复杂，相互影响，存在着种种变数，往往产生一系列不可预料的结果。因此，人们的经济社会行为很难预料，决定如何行动十分困难。如市场结构的变化、经济周期的长短、经济周期对产品的影响都无法准确预测。如果要投资生产一种产品，就要面临如何获得生产要素、市场需求如何、将来生产成本和产品价格是增加还是减少，以及